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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少爺，我去生個火吧，這個時辰了，露重。&rdo;有福說道。

&ldo;別！火苗太引人注意，萬一真的有追兵。&rdo;陸庭琰望著懷裡那張精緻的小臉，輕輕嘆了口氣。他伸出手，輕輕地撫上她臉上的那抹血跡。還好，不是刀痕，應該是沾染了他人飛濺的血。

他看著她，聽著她平穩的呼吸聲，安心地笑了一下。月兒已漸漸隱去，而夜的靜還在蔓延，耳邊流水潺潺。這一刻實在美好，若時光就此停留，此生也算不枉。

辰時，天將大亮，陸庭琰舉高右手甩了甩，看楚嫣睡得沉，他都不忍心動，生怕把她吵醒。就那麼緊繃著身子許久，感覺手跟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還好天氣不錯，夜裡沒再下雪，不然在這片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樹林裡可沒處躲。

這時，陸庭琰突然緊緊捂住了嘴，但還是沒忍住，猛地打了個噴嚏。這一下，把靠在他身上沉睡的楚嫣嚇醒了。她微微眯開眼瞧了一下，又安然地閉上眼。

&ldo;我在做夢麼？&rdo;她喃喃自語，又似在問他。

&ldo;當然不是。&rdo;陸庭琰柔柔地說著，他愛她微笑的模樣，怎麼也不夠看。

下一刻，楚嫣猛地清醒過來，她坐直了身子，那雙大大的眼珠子上下打量著陸庭琰，許久才說：&ldo;你來了。&rdo;

&ldo;我來了。&rdo;陸庭琰附和她。

&ldo;你……&rdo;楚嫣想起什麼，扯著身上穿的囚衣，又抬手摸黑髮，一抹羞怯浮上臉龐。&ldo;我太不得體了。&rdo;

陸庭琰不知道怎麼接話了。他伸出手，細細地幫她將額前的亂發撥順了弄到耳後去，又將她的袖子摺好，再拍了拍她褲腳的灰塵。做完這一些，他才說：&ldo;什麼才叫得體，這樣子我也喜歡。&rdo;

喜歡？楚嫣的耳根子紅了，還從沒聽過陸庭琰說這麼直白的話，惹得她的心跳得老快。

&ldo;崇哥哥太過莽撞了。&rdo;楚嫣說。

&ldo;誰說不是呢！好在你毫髮無傷，不然……&rdo;

&ldo;不然，你要怎樣？&rdo;楚嫣輕笑。

&ldo;打我是打不過他，但說……還是能說教一番的。這回是我知道得晚，否則定不會讓他這麼胡來！&rdo;陸庭琰說著嘆了嘆氣：&ldo;他這一鬧，皇上顧及顏面，不只會加罪於你，也必會重罰慕府！&rdo;陸庭琰憂心忡忡。

楚嫣有些動容‐‐他不只是擔心自己，也同樣擔心崇哥哥。

&ldo;慕少將軍，北上平叛，奮勇殺敵，是用命換來的邊城安寧，若是因此削爵，豈不是太可惜？&rdo;

&ldo;那你呢？我聽崇哥哥說，你被罷官了？&rdo;楚嫣說著，又低頭喃道：&ldo;皇上不識人，少了一個為民盡心盡力的父母官。&rdo;

&ldo;深宮內苑，那麼多繁瑣之事，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皇上哪有什麼時間細查？沒要了我的命算好的，只是……可惜了你孃的案子。&rdo;陸庭琰的語氣裡不無遺憾。

楚嫣聽後直起身來背對著他，動了動嘴，想說什麼卻又收回去。

陸庭琰知道她難受，他也站起來想跟緊她，腿一麻，險些摔倒在地。

&ldo;是我連累了你。&rdo;楚嫣自責地說道。

陸庭琰繞到她跟前，雙手扶住她的雙肩，安慰道：&ldo;不能這麼說，有些事是天定的，就像你我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