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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琬琰只是將頭微微抬了抬,還未曾開口,就又聽到穆耀靈憤怒至極的言語:「你,你給我住嘴!你休得對師尊胡言亂語!」
他眉尾微微向上揚了揚,幾乎是個微不可查的表情變化,卻被周牧敏銳地察覺出來,周牧輕聲道:「別說了,別說了!」
對於徒弟一會兒語無倫次,一會兒油嘴滑舌,一會兒疾言厲色,一會兒又輕聲細語的變化,顧琬琰放下手中古書,道:「穆舟,你過來!」
聞聲,穆耀靈和周牧皆閉嘴不言,他緩緩起身,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到顧琬琰跟前。
顧琬琰抬手臂,玉指輕點穆耀靈額頭,一股暖流順勢而下,淌過身體每一處角落,連每一處骨縫都不放過。
須臾,顧琬琰放下玉指道:「並無異常,今日確實累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準你一天假!」
「什麼?」穆耀靈大吃一驚,桃目瞪成了三眼皮。
合著顧琬琰以為他生病了,還說要給他放一天假!他真是有苦難言,心中突然爆發出要把真相告訴顧琬琰的衝動,卻又不知從何說起,而且這般匪夷所思的事,他也不一定會信。
「我的話,不會說第二遍,你自行離去!」顧琬琰說著又拾起桌案上的古書,認真翻閱。
思索片刻,穆耀靈扯著顧琬琰的袖角撒嬌:「師尊,我無礙的,師尊明日不要給我放假嘛!」
顧琬琰從未見過徒弟在家自己面前撒嬌,忍不住瞥了一眼,長睫輕垂,粉唇微微嘟起,俊朗的面容頗帶稚子的可愛。
就在顧琬琰決定瞥眼的那一刻,就已經醉了,醉在穆耀靈清甜發膩的嗓音裡;醉在那雙盛滿瓊漿的桃花目中;醉在面頰上那圈深深的梨渦裡。他已深陷醉壇,瓊漿不幹,難以清醒!
「有事說事,無事離去,做這些勾欄瓦舍之態做什麼!」顧琬琰為欲蓋彌彰,在言語中表現幾分嫌棄。
「有,當然有!」穆耀靈放下手中衣袖,伸手將自己方才一時驚慌時放在桌案邊緣的紅木食盒提到顧琬琰面前。
他邊開啟盒蓋,邊笑道:「徒兒今日前來,是給師尊道謝的,若沒有師尊的教導,我今日不可能贏得比賽,更不可能得到修真界提升修為的秘書《金決術》,為表謝意,我親生做了兩道菜和一個果盤,望師尊賞臉,莫要嫌棄!」
他動作嫻熟,語氣真誠,兩道菜和一個果盤已經整整齊齊擺出來,色香味俱全,看上去就非常有食慾。
若是普通人,早就迫不及待地動了筷子,但顧琬琰畢竟是天下第一劍宗,是人們敬仰的皓月仙尊,是眼前這個諂媚獻食之人的師尊,其心雖動,但架子必須要端著。
見他遲遲沒有動靜,穆耀靈慢慢湊上前去,把顧琬琰手中發黃的書卷輕輕拿下來,整齊地疊在書堆上。
筷子就擺在顧琬琰面前,他卻沒有主動伸手去拿。
穆耀靈從懷中掏出一塊潔白的帕子,仔細給顧琬琰把手擦乾淨,順便趁機十指交扣。
這一扣,讓顧琬琰心中一顫,一向淡然的臉上,終於有了起色,他劍眉緊皺,如被閃電擊中,迅速將手抽開,白若凝脂的膚色,漸漸泛起淡淡粉紅。
穆耀靈笑著收起手帕,抬頭看對上顧琬琰的鳳目:「師尊莫要緊張,我只是看看哪裡沒有擦乾淨!」
「你莫要胡言,為師並沒有緊張!」
有些時候的欲蓋彌彰,就是在向他人揭露自己。
「是,師尊說的是,是徒兒言錯,那請師尊嘗一嘗徒兒做的菜,若有不足之處,望師尊不吝賜教!」穆耀靈說著,順便把筷子遞到顧琬琰手上。
見徒弟真誠,做師尊的,也不好拒絕,只好拿起筷子在最左邊的碟子裡夾起一塊紅燒排骨,這排骨裡面的骨棒被抽走,取而代之的是兩根削得很細的山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