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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臉見鬼地踉蹌了一下,面前的人倏然伸手扶在腰後,免了她仰面跌個四腳朝天的尷尬。
她尚不及道謝,就見這美人一臉無辜地道:「你是想嘗嘗?」
☆、12第十二章(522略修)
有詐,絕對有詐。
好歹是在戰場上滾過幾年的人,當拋開美色的影響之後,沈蔚很快冷靜下來。
眼波輕轉,沉下心來的沈蔚反守為攻,倏地將臉靠近他。電光火石間,楊慎行果然被驚到,瞬間向後微仰,略拉開了兩張臉之間的距離。
「楊慎行,」四目相對,沈蔚僵直脊背立如青松,忍無可忍地抬手就朝他腦門上拍去,「好生說話!沒事學人家裝什麼風流俏公子?」
終究下不去手,只不輕不重撐著他的額頭將他推得遠了些。
猶如開屏的孔雀合上斑斕的尾羽,楊慎行瞬間收了刻意的麗色,也收回環住她腰身的手,反身又撐住背後的桌沿。略低頭垂眸,抿唇淺笑,雙頰透紅:「不俏嗎?」
「是不風流啊!」沈蔚翻個白眼,忿忿冷哼,「說正事呢,不許再鬧了。」
他在人前總是端肅冷靜的模樣,或許旁人不清楚,她卻太清楚他私底下是個什麼樣子。
這人性子彆扭又沉悶,世家風度的包袱重得要死,回首從前,哪一回不是她主動去撲他了?當年若非她死纏爛打,他倆之間大概一輩子也不會有太多交集。
就連之後的訂婚,也是她算計了他。
沈蔚打小混跡街頭,年少時最擅長的除了吃喝玩樂、打架鬥毆之外,便是各種不入流的下三濫手段。那時她對楊慎行當真是心悅極了,楊慎行對她又總是忽遠忽近,鬼迷心竅之下便在給他喝的酒裡下蒙汗藥。
次日,遍尋她不著的沈珣之衝破楊家別院一眾家僕的攔阻進了楊慎行書房,就見二人在書房窗前的小榻上相擁而眠。
人多口雜,話傳回定國公府時,事情就變成「七公子將沈家二姑娘給睡了」。
震怒的定國公楊繼業當即命人將楊慎行召回府,一頓痛斥後罰他在宗祠跪了大半日。到黃昏時分,楊繼業便親自領著楊慎行登門致歉,並訂下了婚事。
這事的起因總不太名譽,後來的訂婚便未大辦,就只沈楊兩家當家人見證,交換了定親婚書與信物。
大約以為當真是酒後胡來將她睡了,訂婚的一應事宜雖從簡,楊慎行卻是全程配合,由得沈珣之刁難。事後也從未指責或質問半句,日常相處與之前的態度並無大改。
時常還能放下在外人面前端著的那副樣子,自在同她講些心中難處與不快,偶爾還發發脾氣耍耍賴,宛如一對真正相親相愛的小兒女。
只是,沈蔚每回靠近他,總能發現他不著痕跡的警惕。
許多時候,身體比心更誠實。
當她聽見楊慎行對人說,「沈蔚並非我會喜愛的那種人」時,她就明白了這道理。
楊慎行是她心悅之人,她自然總願與他親密無間。而他,恰好相反。
見沈蔚面上神情莫測,楊慎行淡垂眼簾苦笑,輕嘆:「很累。」
沈蔚遠遠瞧著他身後桌案上攤開的那捲宗,雖看不清寫了什麼,卻也能大概猜到他為何喊累。
他一賣慘,她心尖就會忍不住酸軟泛疼。於是也不計較他先前的作弄,只稍放緩了聲氣,輕道:「就猜你在這鴻臚寺的日子也不好過。若你為難,衛隊的事我可先暫緩。」
楊慎行搖搖頭,瞧著她的目光裡有淡淡笑意:「無妨的,你想做什麼就只管去做,後頭的事有我擔著。說說你的想法吧。」
見他像是當真支援的,沈蔚點頭,也不願再婆媽:「今日算是先小小敲打,過幾日待這些捱揍的傢伙傷好了,我便著手大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