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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財散盡十之七八,帶她留在身邊兩年,可不知何時,這一聲二哥,引得自己優柔寡斷、易觸心神,總叫人心亂。
「二哥,我做你的輪椅、柺杖、藥引子,護著你。」
「二哥,回雲山罷,你身子不易再折騰了。煙兒擔憂你。」
「二哥,我都聽你的,好好活著,你也是。不可反悔。」
施煙一路強忍,冷汗濕了鬢角。分了神回想,自己也算看過不少醫術,有些藥是知道的,那碗醒酒湯也並無不妥,可為何會如食無骨散般,全身酥軟,武功使不出,便是想大聲叫喊,喉嚨像被人死死遏制叫不出,腳被數十雙手勾住難以動彈。
一晃墊腳,雙手勾住他脖頸,拼盡一絲殘力將他扯住,哪怕千年古藤扯她往後也不可鬆開。
蕭祁遠面色一凝,在懷中纖細瘦弱身子癱落之前,長臂勾緊她,笑意隨風卷散,「煙兒,發生何事?」
「二哥,叫我抱抱,煙兒心口難受。」
施煙抿直了唇,低頭躲閃,張宿箏叫人厭惡,那對母女更是卑劣。說不得,不敢說。她臉又要埋在他胸膛,不想他看見此時狼狽不堪自己。
空中殘留語調顫抖帶著綿綿哭意,蕭祁遠雙手握住細弱手臂,將人扯裡方寸之間,仔細探看一番,眼眸陰沉得要噬人,屋內彌散驚濤駭浪的怒意。
屋內一眾伺候的人惴惴不安,面面相覷,表小姐這是何處受了委屈,還從未見她這般梨花帶雨。
「去請田郎中來,」蕭祁遠低呵一聲,隨即雙膝一彎,將人攔腰抱起,越過書架,進了內室廂房,將人放在在床榻上。
施煙掙扎,容不得蕭祁遠將自己放在床榻上,臉非得埋在他衣襟處,口中疼得好似被火灼熱炙烤,掌心緊緊揪住蕭祁遠衣袖,如同捉住浮木,心裡方才安穩。
力一絲一絲抽走,施煙脫力依偎蕭祁遠懷中,低語喃喃道:「二哥,大夫人要撮合我與張宿箏一起,給我下藥,西院的下人將關在屋子裡,不許我出去。那張宿箏咬我,逼我與他成親,二哥,我怕。」
混亂間又看到那群人湧過來,施煙嚇得驚叫一聲,犯了癔症般,哭哭啼啼直往蕭祁遠懷裡躲。
蕭祁遠臉若冰霜,將人長臂圈於方寸之間,目光落在被咬得蒼白白唇上,發現她依舊咬緊牙關不松,捏住她下頜稍用力,莫讓她咬破舌頭,語氣溫和安撫道,「煙兒,不怕了,二哥在這裡,誰也欺負不到你。」
施煙抬手碰這溫熱手掌,忽然唇角溢位強忍一路的殘血,原本明艷嫣紅的臉此時蒼白無色,血是上頭唯一顏色,身上披著的錦被落了一圈紅。
吐了血腦子清醒一些,睜眼瞧著蕭祁遠,這含了霧的眸子漸而蓄化為水,眨眼間,亂了線的珠淚灑在血上,滾燙滾燙,「二哥,我身子難受。」
恕寒院一向清冷,小廝丫鬟端了幾盆熱水進去,捧了混血的水出來倒掉,拿了沾血衣裙焚燒。蕭祁遠周身氤氳幽深怒意,無聲安撫摟緊懷中人。
直至老郎中氣喘吁吁跑來,未來得急朝蕭祁遠行禮,便被吩咐瞧病,施針排毒、對症下藥,囑咐人立即去抓藥、煎藥。
這一齊做完,老郎中悄悄抹了抹額頭急汗,離蕭祁遠兩三步,拱手道,「家主,小姐這是中了壹毒。」
蕭祁遠圈緊手臂,懷中人如同受驚小鹿,身上力氣施展不出,四面八荒寒意森森,直往懷裡鑽。
他道:「可有法子解?」
老郎中彎了彎腰,「此物乃是碼頭工人疲勞時,沐水所放之物。有疏通筋骨、消除疲勞之用。此物一旦入水便了無蹤跡,且無聲無味,但與酒相刻。小姐應是喝了酒,正好與此藥相撞,才導混暈,身子酸軟。」老郎中急說這些道,才回答家主方才的話,「在下已寫了一副方子,待小姐喝下後休息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