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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兩年未見,年輕和尚肉眼可見地比以往老了,臉上起了幾道皺紋,不過目光望向眾人時,更和藹了些。
和尚身披袈裟,單手執杖,赤足立在院中,臉上含著淡然和煦笑意,朝這一對人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施煙亦雙掌合攏,朝和尚道,「師父。」
和尚身披袈裟,望著廊下的施煙,微微頷身,「小施主,別來無恙啊。」
「家主這兩年將養得好,身子骨瞧著硬朗不少。」
蕭祁遠笑著,聲音清煦,「托住持的福,每年往寺裡的香油錢可是沒白費。」
施煙立在蕭祁遠身邊,眼眸彎彎,「可是如此呢,師父。那座金塑可真是有用。待尋了機會,我得親自還願去。」
第21章 。
和尚身後怯生生伸出一個腦袋, 露出面容,一瞧竟是和尚的翻版。
不過七八歲,蓄著頭髮, 紮成兩個小髻,水靈靈的眸子純澈無辜, 一時之間竟分不清男女。
施煙驚奇盯著躲在和尚身後的小郎君, 走過去朝他揮了揮手。
甫一走近,那小娃娃攥著和尚衣角,大著膽子盯住蕭祁遠看,忽然小嘴一撇,脆生生地哭了。
小郎君臉蛋嫩, 白裡透紅得好看。施煙瞧得歡喜,「師父何時還俗了?這小娃竟與您長得十分相像呢。」
不遠處的蕭祁遠目光沉靜與那孩子對視, 指骨輕敲石桌饒有興趣道, 「哪裡的小子,在別人家中嚎哭,吵得耳朵疼,蘇烈……」
「奴在。」蘇烈立即道。
然未等蕭祁遠說話, 小娃突然放聲大哭,細胳膊細腿的直往和尚懷裡鑽, 打了一個悶悶的哭嗝,口中咿呀, 「父親,壞、壞人。」
孩童嗓音清而軟, 施煙回身不悅嗔了眼院中的人,「二哥,你嚇著小娃了。」
蕭祁遠溫和挑眉, 竟不知他竟有這般頑劣心態,掌心摩挲茶盞邊沿紋路,似笑非笑同施煙道,「那小子鬼機靈一個,你不先將他制止,他恐翻了天去。」
和尚低念一聲,「阿彌陀佛。」
原這人當和尚之前,乃是某世族的公子,弱冠之後隨家中安排成了親,夫妻恩愛,生活美滿。然待子足月那日雨夜,電閃雷鳴之際,他一步一步赤走上蒼梧山。自此人間少了一個凡夫俗子,佛寺中多了個和尚,法號『智空。』
前不久俗世中父母亡故,妻子改嫁,智空和尚只能將兒子養至身邊,四處雲遊時帶著。
長安城郊十里之外的靜安寺,和尚暫居那裡。
靜安寺在前朝是皇家寺院。而如今的聖上通道好求煉丹,自此引領了民間百姓大多也好道,如今此寺來供奉的大多是富家婦人小姐。
蕭祁遠有一串上好的紫檀手串,許是戴得太久,前幾日裡線倏然斷裂。好似一種感應,不到夜時,二哥舊疾發作,連站起都費力。
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她親自帶了珠串來佛寺,求佛祖庇佑。施煙跪在蒲團上,跪拜神佛時神色極為虔誠。
給那小孩子帶了些長安時興的糕點,施煙問智空,「師父既有家室,何故出家?」
和尚臉上掛著溫和的笑,語調帶著禪意,悠悠遠遠,「事講佛緣,不可強求。前塵之事,貧僧……記不得了。」
「當真記不得了麼?」施煙口中輕念,疑惑目光看向他,和尚微笑搖頭。
施煙又問,「一墮空門,當真四大皆空嗎?師父。」
自那日二哥說要娶自己,她心中總是虛無縹緲的,如何也抓不住。
和尚道,「因果輪迴,自有天道。小姐一心為蕭施主,自是求了善果,佛祖在天,自會保佑你們。」
和尚話說出,施煙倒不怎贊同,臉上綻開一抹笑容,「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