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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盡是些無用的訊息。”
路夜白沒有聽見榮安的聲音,他有些呆愣地看著字條上魯王寫的第三條訊息——“北將軍府秋池上月二十二日已同納蘭侯府六小姐完婚。”
是魯王寫錯了嗎?
她不是該離開大京才對——怎會嫁給了秋池?
若是她真的嫁給秋池,那日後……
“夜白,你怎麼看?”榮安的聲音響起。
他一怔,將目光從字條上艱難地移開,按捺住心中翻騰的情緒,“陛下想如何?”
榮安淡然一笑,長身而起,負手走了幾步,“這魯王老奸巨猾,如今我們雖拿著他的把柄,只怕他未必甘心為我們所用,不過是敷衍應對罷了。我看他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還得給他加把火才是。你同他有過接觸,你看有沒有什麼法子?”
路夜白搖搖首,“此人老謀深算且為人心狠手辣,如今形勢且不明,他當是不會那般順當的從了我們。陛下且等等。屬下在大漢時,大漢太子已有整頓吏治之心。其中收集的罪證便有魯王姻親襄王府,襄王府同魯王府同氣連枝,若要清算襄王府,魯王府定然也會受其牽連。到那時,他自然會心驚,不必陛下使力,他也會擇木而棲的。”
榮安凝神聽著,不時頷首,“那你可知大漢太子何時會動手?可與咱們的計劃相合?”
路夜白微微思索,“他並未明言過,但依屬下看應是快了,大約大婚授符之後便會動手,最多不過半年內。”
榮安聞言正合心意,隨即大笑,“好!”
路夜白唇邊一絲淡笑,卻未達眼底,將字條放回案上,退後一步垂手直立,並無多言。
只聽榮安笑道,“司馬陵那黃口小兒竟然想整頓吏治,簡直是不自量力!如今的大漢不過是垂死臭魚一條——若是他不動手興許還能苟延殘喘幾天,只要他動手……”
話聲頓住,只餘冷笑連連。
路夜白垂眸不語,靜靜而立。
平靜的面容下卻是五味繁雜,似酸似痛。
自歸來後,雖竭力忘卻,可每到深夜人靜,那夕陽下的舞姿,那溪邊的笑靨便紛至沓來。
還有百花樓那夜,肌膚相貼的那抹滑膩溫暖,沁入鼻翼的女兒幽香,燭火搖曳中的柔媚嬌羞……
全是他想忘卻最後卻不捨忘卻的記憶。
此生已無可戀,他最後還是將這所有的一切深深地藏入了心底最深那處。
別無所求,惟願她安好。
可是為何會這樣?難道是什麼事?
以她的心性斷不會輕易改變主意,她籌謀了那般久,怎會突然嫁人……
榮安笑了數聲,抬眼看了路夜白一眼,見他還是如同往日那般沉靜淡漠,心裡微微生出一絲歉意。
雖然除了自己並無他人知曉他的經歷,自他回來後,自己也升了他做禁衛統領。
當初雖是他自願,但也不乏自己推波助瀾。此子性格雖極為堅韌,可作為一個男人……
莫非?
望著路夜白,他眸光微閃,面上笑容卻帶了幾分關懷,“夜白,你歸來數月,可有不習慣之處?”
路夜白一抬首,見皇帝如此神色,心裡便是瞭然。
西胡新皇雄才大略,見識不凡,唯疑心甚重。
這般神情應是對自己生出了何種猜想。
他趕緊凝神,恭聲道,“屬下蒙陛下隆恩,此番歸來處處照拂,何來不慣?有勞陛下關心,屬下一切甚好。只是此番未能取得龍符,屬下愧對陛下。”
聽他語中真摯,榮安頷首而笑,踱步他身前,拍拍他的肩頭,“夜白無須煩擾,龍符雖未取得,但你此番帶回的這些大漢官員的罪證卻比那龍符更有用處。朕甚喜。朕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