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頁(第1/2 頁)
雲栽、蘇合、胡薇、如眉等人紛紛獲得女皇特許,可以站在最近處觀看這場盛大的表演。雲栽當場拍得手都麻了,嗓子也快喊啞了,都不足以盡述場面的壯觀,蘇合則是一面叫好一面抹眼淚。
彼時,三十七歲的女皇高坐在城樓上,一身雍容華服,竟比旁邊二十七歲的侍女還要年輕貌美。外國使臣們覲見時紛紛納罕,沒想到開創了玉瑞萬國來朝盛世局面的女皇竟會如此年輕。代表藍闕前來祝賀的藍棉杲,一嘴嚷著活見鬼,一嘴嚷著不公平,連講精心準備的鬼故事的心情都沒有了。
慶典剛剛結束,涼月就來奏報,「陛下,康德公主回京了。」
李靖梣神情微微一滯,託茶的手晃了一下,只淡淡地應了一聲「嗯」,表示知道了。
涼月又低聲道:「康德公主想要求見陛下。」怕她拒絕,他含淚解釋道:「太醫說,康德公主病勢沉重,也許就在這幾日了。」
李靖梣聞言,手中茶碗掉在了桌上,淹了幾份重要的奏摺,她一面慌亂地擦著奏摺上的水漬,一面低聲抱怨著什麼,最後紙上的字卻是越擦越黑,即便晾乾也無濟於事了。
她沮喪地垂了手,「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不早來報我?」
「周家說,是二公主不讓通報的。她背上的傷一直就沒好,這些年又鬱積在心,所以才……」涼月面上全是惋惜和悲痛。
「備車。」
再見那個熟悉的人影,她躺在床上輕輕合著眼皮,已經憔悴得不成樣子了。她抖著手輕輕撫著她的額頭,一遍一遍喚她的名字,等了一宿又是一宿。
一日,她的頭髮終於被觸動了。她猛的抬起頭來,眼瞼下印了兩片深深的黛青,「黛鯨,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太醫說,你的病馬上就會好了,不用擔心知道嗎?你瞧我給你帶了什麼?」
她迫不及待地提起地上的籠子,給她端到床頭來看。只見用鐵絲網密密紮起的獸籠里正關著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它的眼睛像黑曜石一般漂亮,卻帶著鋒利的刺,謹慎不安地盯著她。
李靖梣試圖把它逗弄起來,來換取李靖樨的開心。但那狐狸卻很不給面子地趴著一動不動,時不時發出一聲細碎的嗚咽,似乎無精打採。
李靖樨迷怔地望著白狐,一句話不說,只是不停地流淚。
「怎麼了?」
李靖樨沒說話,掙扎著爬起來,拿過獸籠,挑開鎖扣,一把掀開了籠子的閘門。瞬間,那無精打採的白狐一骨碌爬起來,從閘門處迅速鑽了出去,躍下床頭,倏的一下便消失在了門外。
李靖梣吃驚地看著,卻沒有阻止,任由它跑了出去,自此行影全無。
李靖樨脫力似的倒在床上,凝望著白狐離開的方向,靜靜流淚。
李靖梣輕輕撫著她的頭髮,安慰道:「別哭了,跑了就跑了,這樣你心裡就能放下了,是不是?」
她卻搖搖頭,「我放不下。當年你為什麼要殺害父皇?」
李靖梣嘆了口氣,坦誠道:「我並沒有殺父皇。殺他的人是姑姑。」
李靖樨忽然扭過臉來,不可置信地盯著她,眼底有很深很深的不解和惶然。
李靖梣慢慢講給她聽,「當年程太后在收養父皇后,其實又生下過一個皇子,只是活了三歲便意外夭折了。我不知道姑姑為什麼突然轉變態度,一定要取父皇性命,但是我猜,應該和此事有關。」
「你是說,是父皇……」
李靖梣搖搖頭:「我不知道。上一輩的事,實在太久遠了,小皇子的慘死,父皇的分裂,如今,都已經成了未解之謎。因為岑杙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