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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她從來沒見過,葉子也是光綠,有些厚,小小的花兒,黃色而帶有紫暈,特有一種襲人的香氣,在屋子裡都能聞到。江燼雪倚在窗前,看風走過時樹的姿態和花的姿態,時常一站就是一上午或一下午。
日子就這麼平淡又死氣的過著,除了鄒姑姑晚上會回來住,還有偶爾會送飯茶來的小丫鬟,就幾乎見不到什麼人了。晚上工人們下工回來住時,她一般都上了床,早上走時,她也沒起,所以雖然同在一排屋簷下住著,其實很少見到別人。
一天傍晚,夕陽剛下,天光中還有一種暗亮。黃昏得這個時候特別安靜。晚飯還早,天天悶著也沒意思,江燼雪便想出門看看那幾竿兒竹子。她慢慢的走出門,恰巧有徐徐的晚風吹來。
93。二卷 美男盡出風涼閣…九十二 我是老大
猛的,倒真像把幾世的舊事都吹過來了似的。夕陽這時並沒有全下,陽光靜悄悄的灑在高高的樹梢上,她便慢慢著順著南下的小徑一步步的走下去。路不長,盡頭是一個小巧的石門,石門上爬著青藤,如綢的葉子,倒也動人。穿過石門,仍是一條小徑,再走,便是一個岔口,她猶豫了一下,不知是該退回去,還是該走哪。想了想,拐向了右面那條路。
仍是幽靜,夾道兩邊皆是花木,偶爾見著幾處玲瓏的太湖石,或立或臥,跳躍在這片綠的天地裡,似乎這天地只有她自己,真安靜啊。
她抬頭看看,再往前又是拐角了,站了一會兒,轉身往回走,忽然,哪裡傳來腳步聲。燼雪往前看,沒人,往後看,也沒人,正尋思間,小徑的拐角處,一個淡青色的身影露出來。還不等她仔細看,沈漣瀾便惱怒的喝道:“大膽,誰準你闖思白園的!”
江燼雪不想、也沒有權利和他說話,便只往旁邊挪了挪,低頭垂手站在那裡。沈漣瀾走了過來,她依舊不作聲,只輕輕躬身行了個禮。
“你好些了?”沈漣瀾沒什麼感情的聲音問她。
“託相爺的福”,江燼雪帶譏諷的語氣說,“奴婢沒死透,還活著的。”
他沒了聲音,江燼雪也不抬頭,只盯著那雙薄底的靴子,等著它離開。那雙靴子停著卻不動了,好久才有些迷濛的問:“你為什麼會來這裡?是自己想著就過來了?不受控制的就過來了?”
江燼雪翻翻白眼,“回相爺的話,奴婢沒有夢遊,只是無聊的四處走走,不小心走到這裡的。以後絕對不會再來了。”
沈漣瀾突然又陰沉沉的說:“這裡是丞相府的禁地,誰也不準進去!念你不知道,這次就算了,既然無聊的閒逛看來身體是好了,明天便來伺候我吧!”他說完也不回頭,十分惱怒的走了。
江燼雪忍不住唾罵他的背影,這人真有毛病,一會兒春風一會兒冬雷的,什麼性格!
既然沈漣瀾下了命令,江燼雪傷沒全好,也只能開始上工了。她跨入了沈漣瀾的滄瀾園,園子裡並沒有荷花池,只見綠色茵茵,園林中多采用假山之類的,只有一些石頭,有的古樸,有的靈巧,小徑露天,佈置的十分天然,有靈氣,頗似一個天成的好地方。穿過一個垂花門,一排正房顯在眼前,房子並不大,約五間吧,房上只覆雕花青瓦,並沒有富貴人家的琉璃瓦,青瓦和著周圍的綠色,倒也協調。
江燼雪在正中的一間前住了腳,向外面站著的小廝說了聲,他便進屋回稟,幾乎馬上就出來了,讓她進去。裡面並不大,屋裡陳設也看不出別樣的豪華,牆上掛了幾副字畫,北牆角放了兩個白胎青釉鎦金絲的大花瓶,右面一幾,几上擺著叫不上名兒的花,正中間是一張雕花桌子,桌子後正坐著沈漣瀾,正在看著一本書。江燼雪不情願的上前行了個禮。
沈漣瀾眼睛仍在書上,聲音漠無感情“你真夠早的,爺都下了早朝,吃了早飯了,你終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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