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邏輯上說得通。
雖然路伊還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妥,但從記憶裡掉出的每個細節都完美無缺,最終讓她放棄懷疑,長嘆一聲,赤腳走出了浴室。
看來真的是生病了,要不要回去打一劑安神的藥劑?
浴室實在私人房間裡面的。
畢竟是潛伏用的軍艦,臥室到沒有像軍校那樣不近乎人情的黑白灰,甚至牆壁都是淡黃色的色調。
通氣口裡還傳來擁有安眠效果的薰香,淡淡縈繞在鼻尖,讓路伊下意識地打了個噴嚏。
沒了水溫的庇護,左手臂還隱約有些發燙,路伊只當是增生膏又加了什麼新配劑,沒放在心上,把整個人摔在鬆軟的被子裡,骨頭還時不時地發出愜意的響聲。
大概是憋久了,渾身上下都叫囂著放鬆睡一覺。
把自己放逐在睡夢裡的最後一刻,路伊趴在床上掙扎著被瑪塔發了則訊息。
很簡潔,只是簡單的匯報:
「任務完成,擇日回來。」
那邊的回覆幾乎是同步發來的。
「收到。」
緊接著星網的私人通訊欄又傳來一則短訊。
「辛苦了,等你回來。」
「好。」
路伊迷迷糊糊做了個夢。
夢到她第一次出去執行任務,瑪塔跟她發「等你回來」這四個字的時候她還什麼都不會。後來等她回去,瑪塔那張和全軍校所有人沒什麼區別的臉平靜地問了一句,「為什麼不回我?」
於是接下來的每一次她都會回個「好。」
之後無論是誰出去執行任務,短期也好,長期也好,她們都達成了默契的約定。
夢見瑪塔帶著這句話不停地把她拽到深淵。
夢見瑪塔的第一次。
夢見回來的第二次。
夢見深淵的第三次。
夢見他們以各種方式前後顛倒組合在一起的第無數次。
路伊從夢魘中掙紮起來的瞬間,房間的感應燈光立即開始微微綻放出一絲模糊的昏黃燈光。
光線模擬的是太陽從海平面升起的亮度,一點一點,花了很長時間才把房間暈染得亮如白晝。
路伊下意識地檢視了星網裡的通知,發現瑪塔夜裡給她發了一則臨時通知——來自阿爾米的命令。
阿爾米是名字,舊時是阿爾米星人唯一至高無上的大統領,歷代大統領都叫這個名字,不過軍校建立起來後,民眾更喜歡用軍校校長的聯邦統一稱呼來稱呼他。
「你的此次任務交接由大統領親自負責,一抵母星,務必先去向大統領述職。」
自從被瑪塔從地球帶回來後她就把落戶在了阿爾米星,成了一個無論是血統還是身份都是徹徹底底的阿爾米裔人。
路伊的目光落在角落的時間上,凌晨四點半。
無論如何都不算是一個「晚」的數字。
只是路伊有些詫異,沒想到這次竟然睡了這麼久。
她向來淺眠,每次睡覺都睡不長久,即便睡著了也會被許多夢魘生生驚醒,檢測說可能是地球裔的基因作祟,但這也無疑讓她成了天生外派潛伏的利器。
路伊在軍校學習的時候,同學熱衷於給她起外號叫「日不落的達利摩斯之劍。」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她會趁你睡著的時候做什麼。
而此時日不落的達利摩斯之劍正面臨著一個人生世紀難題。
飛船的懸浮面板正公事公辦地顯示了一串字:「請問早餐您想自己做什麼呢?我們將誠摯地為您提供食材原料服務。」
路伊扶額——「手動自由派」的設計人員甚至連飲食都倡導自己動手。
營養劑難以下嚥她實在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