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往昔(這書基本崩了,接下來是我放飛自我)(第1/2 頁)
白樸在往昔也曾經做過許多夢,後來大半忘卻了,但他自己也並不以為可惜,而今卻也不大做夢了,倒也是一樁怪事。
所謂回憶者,雖說可以使人歡欣,有時也不免使人寂寞,使精神的絲縷還牽著已逝的寂寞的時光,又有什麼意味呢,而白樸卻苦於不能全忘卻,這不能全忘的一部分,到現在還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
“你……知道,我的過去嗎?”
白月魁倒也納悶,前些天白樸去看了地下城的那些“人”,便是如此了。
而今再開口,卻又止不住的悲慼與平靜。
白樸抬頭看向白月魁,黑色眸子又有幾絲期許,見白月魁沒甚言語,左手擰著衣袖,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那算是一件小事吧!也沒甚可說,卻也總使我時時記起…………”
“我從家鄉去到首都求學,一轉眼就是六年了。其間也是耳聞目睹了許多事兒,算起來也很不少;但在我心裡,都不留什麼痕跡,倘要我尋出這些事的影響來說,便只是增長了我的壞脾氣。
老實說,或是教我一日比一日看不起那些人罷了。
但也就是那件小事兒,於我有不少意義,亦是將我從那等戾氣中拖開,而今亦是難忘。
這是…西曆的兩千二十來年。
如是不發生災變,或許現在都已經有七八十年了罷。
大北風颳得正猛,我因為要去圖書館還書,還有其他一些緣故,不得不一早在路上走。一路幾乎遇不見人,好容易才尋得了一輛計程車,叫他開往市中心的圖書館去。
不一會,北風小了,路上浮塵早已刮淨,剩下一條潔白的大道來,車也開的更快。
臨近圖書館,忽而車前一個人,慢慢地倒了。
跌倒的是一個女人,花白頭髮,衣服都很破爛。她從馬路上突然向車前橫截過來;司機已經剎了車,但那條雪路卻不留情,竟同那車輪打滑。
到底是碰上了,幸而司機早就剎了車,否則定然是個血濺當場的結果。
那女人伏在地上;司機便也停下了車。
我料定那女人沒有傷,又沒什麼人看到,便有些怪那司機多事。
要自己惹出是非,也誤了我的路。
我便對他說:“沒什麼的。走你的吧!”
司機毫不理會,許是沒聽見?
司機下了車,扶那老女人慢慢起來,攙著臂膊立起,問道:
“你怎麼了?”
“我摔壞了。”
我想,我眼見你慢慢的倒地,怎麼會摔壞呢?
裝腔作勢罷了,這可真是憎惡。
司機多事,也正是自討苦吃,現在就讓他自己處理去吧!
司機聽了那老女人的話卻毫不躊躇,仍然攙著她的臂膊,便是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我倒有些詫異,向前看去,是一所小診所。大風過後,外面也不見了人。
這司機攙著那老女人,便正是向那大門走去。
我這時突然感到一種異樣的感覺,覺得他滿身灰塵的後影,剎時高大了而且俞走俞大,須仰視才見。
而且他對於我,漸漸地又幾乎變成一種威壓,甚而至於榨出我虛偽面容下藏的“渺小悲哀”來。
我那時大抵是有些惘然的,坐著沒有動,也沒有想,直到看見那小診所裡走出一個人,才下了車。
那人走進我說:“你自己再找一輛計程車吧,他是不能拉你了。”
我沒有思索地從外套袋裡掏出一些錢,交給那人,說:“請你給他………”
風停了,路上還很安靜。
我走著,一面想,幾乎怕敢想到我自己。
以前的事姑且擱置,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