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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8月11日離開天津到8月16日抵達通州,一共連續航行5天沒有上岸。這裡的蟬聲震耳欲聾--從北方到南方,人們在夏天至今仍能聽到刺耳的蟬鳴聲。蚊子飛來飛去盯人。在這些潮濕的平原地區,蚊子至今尚未絕跡。馬戛爾尼以農藝家的目光仔細觀察各種莊稼:玉米、高粱、穀子、水稻、黃瓜、果樹。他聽說經常發生的旱災和蝗災造成饑荒。&ot;那時強盜盛行。但當局不加鎮壓,因為這些偷盜是迫於飢餓,年成一好就自然消失了。&ot;
許許多多的船隻始終成為緩解住房緊缺的替代辦法,&ot;每隻船的甲板上有10間或12間房間,每間住一戶&ot;。
在觀看運往首都的貨物時,英國人發現一種&ot;很難猜出其用途&ot;的&ot;商品&ot;:&ot;這是一些乾燥、棕色的餅狀物,很像我們一磅重的麵包。這種餅的成份是拌合、曬乾了的糞便。人們把餅狀糞便運到首都市場,京郊的菜農買了後放在尿裡溶化,用來肥田。&ot;這成了外國人常常提到的話題。
安德遜還寫了一件事,但未作更多評論:&ot;晚上,我們船上的兩個中國人脫了衣服後,從衣服上找到許多蝨子。他們吃蝨子就像吃山珍海味一樣津津有味。&ot;
中國官員跳舞
日子過得比較單調。因此,中國陪同極力想把氣氛搞得活躍些。喬是一位愉快的伴侶,他在喝茶時做出驚人之舉:&ot;他又跳舞又唱歌。在我們一名畫家託馬斯&iddot;希基的笛子陪奏下,他一邊輕聲哼唱,一邊用扇子在茶杯上打拍子。&ot;50年後,古伯察神父證實說:&ot;有修養的中國人講究禮貌,待人細微周到。&ot;在中國人的頭腦裡,講究禮貌這一點似乎是不需思考就固有的。
為了使英國人高興,喬甚至還不怕笑話,學說英國話。天文學家承認喬說&ot;verywell&ot;或&ot;how do you do?&ot;時毫無困難,但說&ot;broth&ot;--&ot;湯&ot;時就怎麼也不行。可又有誰發英語中的&ot;th&ot;和&ot;r&ot;兩個音時從未碰到過困難呢?
單調的風景終於結束,英國人看見皇帝外出巡視時住的行宮。&ot;屋頂上蓋的是茅草,有時甚至就是草皮,牆是柳條加泥土糊的&ot;破房子同這座金光閃爍的琉璃瓦屋頂的豪華建築相比形成多麼強烈的對照啊!只有國家才敢於炫耀自己的財富。在這方面如其它許多方面一樣,皇帝的中國和共產黨中國沒有太多的區別:任何個人的富足都是可疑的,或至少在共產黨中國建國後的最初30年是如此。
斯當東很快發現,這裡和到處是城堡的歐洲鄉村明顯不同:&ot;所有高大的建築都是公家所有,或者裡面住的是高階官員。繼承祖輩巨額遺產而又沒有一官半職的人都只能偷偷地享用其財富。&ot;
的確,蓋房子即表明一種永恆性。可在中國,持久不變的地位是沒有的。榮譽和官職都由國家給予或撤銷;而蒼天收回對天子的任命時就引起了改朝換代。德日進後來說:&ot;中國人所創造的巨型建築物(宮殿、門樓、城牆……)都是泥土做的,其唯一牢固的成分(玉、青銅、瓷器)只能當小擺設用。&ot;孔子說:&ot;用之則行,舍之則藏。&ot;有一件很平常的小事就說明瞭這一點。
由於天氣太熱,有些食品因此變了質。有關人員立即受到懲罰。馬戛爾尼對這件事始終感到驚愕不解。根據王和喬的命令,負責食物供應的官員被摘掉頂戴,就是貶黜;而僕人則被施以杖刑。
馬戛爾尼在兩位陪同官員面前為他們說情。&ot;他們滿口答應,但我們很容易發覺,他們是不會給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