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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旁邊則坐著個姿態閒適的少年,看樣子大概十四五歲,整個身子都快癱到椅子上了。
李均竹走上前去,先向何夫子彎腰行禮,而後就安靜站立著,等著何夫子發話。
透過何夫子介紹後李均竹才知道身著墨色衣袍的男子就是夫子的長子何遠道,而那位渾身沒有骨頭的少年則是夫子的長孫何致。
正在李均竹苦惱該如何稱呼何道遠之時,何夫子幫他解了圍;「均竹,以後在家裡你就稱呼他師兄吧!」
李均竹當然知道夫子此話的意思,順從的就叫了聲「師兄!」
何道遠只是微微點了頭,不置可否,可旁邊坐著的少年卻不依了起來;「那我豈不是要叫他師叔了,這怎麼可以!」
「休得胡鬧!祖父說的話,你遵從就是!」這是何道遠第一次開口說話,果然官威甚重!
剛才還一片憤憤不平的少年立即就禁了聲,又攤坐回了椅子上。
見完禮,何道遠只是象徵性的抽問了李均竹的學習進度,誇了句;「尚可」就不再開口。
見此情景,李均竹連忙告退,把空間留給剛才好像談話不怎麼愉快的三人。
不過還沒有走出多遠呢,何致就追了上來,一邊粗喘著氣,一邊喊著等等。
李均竹一直等何致把氣喘勻了才開口問道;「不知兄臺叫我何事?」他很有自知之明,雖何夫子叫他稱呼何道遠為師兄,他也不能真就當了真。
「本來我就是追上來讓你別叫我師侄,現在你都叫我兄臺了,我想我是沒啥事了。」何致還在撫著胸口。
看李均竹疑惑的眼光看著他,何致爽朗的一笑解釋道;「我自小有心疾,不易跑跳,想是剛才步履匆忙了些,有點不適而已!」
唬了一跳的李均竹連忙要扶他坐下,可何致卻靈巧躲了開去,一邊嚷嚷著自己還好好站著呢,死不了!
後來兩人交情漸深,李均竹才知道何致早產,自小便身體不好,六歲時被診斷為心疾,自此便不能象平常孩童一樣跑跳,也不能傷神。
父母怕他早夭,也就什麼都由著他,漸漸的養成了他懶散的性子,後來還是何夫子看不過去把他接到身邊養育,才好歹搬回了些!
雖然他不能科舉入仕,但也要每天讀書認字,李均竹來之前,何致剛好去父親執政的雲城郡呆了幾個月,所以和李均竹錯過了!
兩人去到李均竹的小院子,閒來無事只好討論起文章,這不說不要緊,李均竹發現這何致的記憶力簡直妖孽,他昨夜寫好的文章註解,何致只是大致掃了掃,就能記下來。
而更讓他吃驚的是何致的畫技,只是寥寥幾筆竟然就勾勒出了李均竹的神態,聽何致解釋才知道,因為他幼時長期呆在家裡的緣故,母親便找了畫師教他畫畫,直到後來母親去世。
真是天妒英才,李均竹想,要是何致是一個健康的人,那現在的他說不定已經是一個童生,更或者是一個秀才,也許還會是一個名滿天下的畫師。
兩人就在李均竹小屋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直到小廝來請兩人上飯廳用飯,聊天才結束。
到了飯廳,圓桌上已經坐滿了人,師娘劉氏連忙招呼兩人到她身邊坐下,何夫子剛想開口說些什麼。
坐在何道遠旁邊的一個身著寶藍色綢衣的半大少年脫口而出;「這是哪裡來的泥腿子,洗乾淨了嗎?也配和我們坐同桌,還不速速下去。」
旁邊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女孩也出聲附和著,巴掌大的臉上滿是鄙夷的神色,「娘你快說話啊,你看這小廝如此大膽,好沒規矩,這在咱們府裡是要吃板子的。」
旁邊坐著的夫人,雖然出聲輕呵了一聲,可李均竹看她的表情恐怕也是贊同無比的。
「休得胡鬧,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