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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他手中拿下了那塊玉,珍而重之地收回胸口,瞳仁亮亮的,用他最大的誠摯與溫情看著他,柔聲道:「阿烈,我好好藏著它。」
猊烈目中湧動著劇烈的情愫,猛然低頭,噙住他早已紅腫的唇。
李元憫只微微一聲輕呼便被帶入那片只屬於二人的親暱的氣息裡。
他柔順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將身體與他緊緊貼在一起。
月色滿人間,溫情脈脈地照耀著人間。
所有人都感受得到猊烈近日的改變。
尤其廣安王府的眾府兵,他雖還是一概肅嚴酷厲,但已不再像往日那般吃人一般的嚇人。
今日,一府兵練陣出了錯,正抖瑟著,那冷麵閻王居然不發難,還上前指點了幾句。
周大武與張龍驚得滿眼不可思議,在一旁抱著劍:「咋啦,這是?這小子怎麼回事?吃起素來啦?」
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搖搖頭,當下各領一路人馬往郊外練場去了。
見著猊烈心情頗好,留於練武場中的府兵緩了好大一口氣,前一段時日,他們簡直□□掉了兩層皮,那段痛苦不堪的記憶他們永遠都不想重溫,看著眼前冷著面的閻王,心間皆默默祈禱他永遠保持這幾日的模樣。
猊烈正持長棍指點,餘光瞥見一個白色的人影走來,當下目色一動,冷聲道:「來!」
叫全部人一起上的意思。
一眾打著赤膊的府兵面面相覷,念著這幾日他們總掌大人心情頗好,想必不會下狠手,互相使了使眼色,大喝一聲圍合而上。
然而頃刻之間,慘叫聲連連,七八個漢子像沙袋一樣飛了出去,紛紛躺在地上哎唷哎唷直叫——他們怎會相信這位冷麵閻王有吃素的一天!
不由畏怕地抬起頭,居然看見閻王臉上浮出幾許自得,以為自己看錯,正待揉眼細看,卻是傳來一聲清雅的聲音:
「大夥兒辛苦了。」
原是廣安王來了,眾府兵齜牙咧嘴齊齊起身,換了表情恭恭敬敬地拜首:「廣安王!」
李元憫作勢讓他們起身,當下不動聲色遞給眼前高大的男人一張汗巾:「擦擦。」
猊烈接過,一顆汗珠劃過臉頰,癢癢的,那帕子上一股他身上的幽香,他喉頭浮動,擦了擦。
過幾日便是嶺南地域特有的祭祀山神的「沐恩節」,對當地百姓的重要性不亞於除夕,李元憫循例訓了些話,便交待那些府兵自行去庫房領賞銀,眾兵士一臉喜意去了,他這才瞟了眼眼前的男人。
他如何看不出來他那些小心思,只低聲責備似的:「何必對他們那般,孩子似的。」
猊烈不解釋,只垂眸看他,嘴角居然帶著一絲笑意,李元憫耳根一紅,別開眼睛:「我讓廚房給你做了涼湯,去喝吧,這天兒怪熱的。」
猊烈低聲道:「好。」
李元憫又道:「後日便是『沐恩節』,你午後隨我去一趟外面,那些族長須得一一會過,這節日慎重,千萬不要出錯了。」
眼前人輕聲又應了。
猊烈辦事他一向放心,又何須他交代,可他還是這般雜亂交代著,好像除了說這些話,也沒別的話可說了。
李元憫看了他一眼,靠得近了點,將他手中的帕子給收了回來,指尖磨了磨,又抬頭看他,「別總是板著一張臉,剛才笑著不是挺好的麼。」
這樣近似撒嬌的口吻讓猊烈周身起了一股酥麻的感覺,他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
「殿下……」
他輕輕地喚他。
午後,廣安王府的府幟出現在郊外大片農田之中,浩浩蕩蕩的一行人策馬在泥濘的小道上行走著。
隊伍前方,李元憫與一年逾古稀的族長並駕齊驅,偶爾伸手指點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