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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唯一的大頭收入被拱手相讓,偌大的廣安王府,又靠什麼養活?
思及此處,袁崇生更是連那最後半分的酒意也沒了,背後驚出一身的冷汗,越瞧那本帳簿愈覺得心慌,便立刻遣人去叫了曹師爺來商議了。
曹師爺自也是意識到不對勁,當下思忖良久,竟找不到什麼緣故,念及他們來嶺南的時日尚短,也不知其間有何不知情的貓膩。
當下拜首道:「大人,此事卑職明日便遣人去查。」
袁崇生點頭:「好,越快越好。」
眼見夜色已深,明日還得部署公務,曹師爺不再逗留,當下與袁崇生辭別。袁崇生獨自又在書房思慮良久,著實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喚下人抬燈,往內院走去。
剛踏入內院,便見前頭搖搖晃晃的一個男子正哼著花曲兒,身邊的小廝吃力地攙扶他,那小廝聽聞身後的動靜,回頭一看,立時面色發白。
「大人!」
他慌張推了推身邊的男子,男子醉醺醺回過頭來,看見袁崇生那一張黑得可怕的臉,登時酒醒了。
「爹!」
這男子便是袁崇生的長子袁福,他方滿弱冠之齡,身材與袁崇生一般瘦高,麵皮青白,目下泛著青黑,顯然是沉湎酒色良久。
「孽障!」袁崇生大怒。
若說自己這兒子長進,那是往祖宗八代臉上貼金,旁的倒罷了,來了嶺南半月,倒將明街暗巷的窯子都給摸清了。
本就煩心帳冊之事,當下更是心生橫怒,立時喊來家丁將這孽障給捆了,丟去祠堂跪上一晚不提。
馬車不疾不徐停在廣安王府的兩尊石獅子前。
轎帷一掀,立刻有小廝抬著府燈上來迎接。
猊烈將人緊緊抱在懷裡,輕身下了馬車,吩咐人去備醒酒湯熱水巾帕等物。
待步入寢房,將那紅撲撲的人兒輕放在軟床上,床上的人難過地蹙了蹙眉頭,掙了掙,緩緩睜開眼來,喘了幾口,
「扶我去淨房……」
猊烈立刻將他抱去了淨房小解,布簾後淅淅瀝瀝的聲音傳來,猊烈往外走了走,努力讓自己不去注意那聲音。
半晌,李元憫搖搖晃晃走了出來,眼見快要摔了,猊烈忙攬住他的腰,將他抱了起來。
「阿烈……」李元憫無力往眼前的胸膛上一靠,青年的肌肉緊實勻稱,有著堅實的力度,熟悉的氣息更是有種令人放鬆的魔力。
酒意的燻然騰上腦際,他任由自己陷入那溫水一般浮動的迷濛之中,這是他唯一可以放任自己的時候,什麼都不用想,也什麼都不必防備,在青年平穩有力的步伐中,他昏昏沉沉地想,只要有阿烈在,他便是安全的。
他們是彼此的前胸後背,是這個世上相依為命的兩個人啊。
忍不住蹭了蹭,鼻音呢喃:「阿烈……」
猊烈垂首看著懷裡醉醺醺的人,將人抱得更緊了些。
回去的時候李元憫的醉意更濃了,連眼皮都睜不開,待醒酒湯上來,猊烈哄著餵他喝了點,許是湯水有些嗆鼻,李元憫不由微微掙扎,不少湯水灑在了襴衫上,印出點點濕跡,猊烈嘆了一口氣,將碗遞給一旁的僕婦,命她下去了。
「殿下……」
猊烈輕聲喚他,捧著他的臉將他的腦袋按在自己的頸窩上,面上似有猶豫之色,不過很快伸手,扯下了細腰之上的刺繡腰帶,將他外衫去了,只剩內裡月白的絲綢小衣。
他身上的酒氣並不好聞,但解了外衫之後,那些酒氣便淡了一點,一股冷香鑽入鼻孔——他好像天生便帶著這股好聞的香氣,從雪白的肉裡生出來一般,猊烈忍不住湊近了些,讓那陣淡淡的香氣籠著自己。
李元憫覺得臉很燙,又熱又燥,思及什麼,迷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