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第1/2 頁)
李元憫咬著唇,睫羽染上了濕氣,汗水如露珠一般從他光潔白皙的下巴低落,落在猊烈的臉上, 洇濕了他的鼻翼, 癢癢的,一股幽香瀰漫開來。
這樣肉裡生出來的香漸漸被他逼出來了。
「阿烈,」李元憫嗚嗚咽咽的, 「我的阿烈。」
猊烈被他這般模樣勾得心裡的野獸都跑出來了, 他眼睛紅了, 忍無可忍地控住了他,幾乎是不分輕重地失控了。
燥熱, 粘膩,莽撞而粗魯的侵犯。
到了最後,李元憫居然大哭了起來。
眼淚與汗水混在一起洇濕了雪色耳際的烏髮。猊烈被他弄得沒法了, 只啞聲去哄他,然而對方只抱住了他濕漉漉的脖子,哽咽著搖著頭,不讓他停下來。
好像沒有明日一般。
風聲漸漸地沒了,四處陷入了死寂一樣的平靜。
今夜,二人都失控了,前所未有的。
房內瀰漫的幽香蓋過了木質的淡香,芬芳一片,若靡麗的花境。
猊烈淋過雨一般,渾身汗漬漬的,他閉著眼睛用鼻子細細嗅聞著他身上的幽香,這點香氣平日裡都是淡淡的,唯有偶爾靠近的時候才能聞得到那丁點若有若無的香氣,只有這樣的時候他可以肆意的聞,一寸一寸的,雪白的肉,露珠一般的香汗。他像開在月夜裡的白蘭,在他身下綻放,又因他的滋養而生出馥郁的芬芳。
如果以前還有些不自在,如今的李元憫已經習慣他這樣類似於犬隻一般的行為了。
他吸了吸鼻子,眼睛還紅腫著,明明是自己刻意引誘他,卻又要矯情而委屈地嗔怨青年:「我要教你弄死了。」
毫無底線的青年俯身下去,將他摟進了懷裡,縱容地認下了這樁罪。
「是我不好。」
李元憫抱著他的脖子,咬牙切齒:「往後周大武再跟你說娶妻的事情……你便罵他。」
他想了想方才那些糟心的話語,很不甘心地:「狠狠罵。」
「好。」
李元憫心裡一安,聲音便有些黏糊糊的:「你再抱緊一點。」
猊烈便將這無故亂發脾氣的心肝緊緊摟住。
二人就這麼汗津津地黏在一起。
月色下,雪白的肌膚糾纏著麥色的,有些靡麗,又有些淡淡的安寧的滋味。
李元憫躺在他的懷裡,突然想起了二人第一次躺在一張床上,是剛來嶺南的那一年。
年幼勢弱的他,雖冠有一個王侯的稱號,但在民風彪悍的嶺南根本立不住腳,內務府分撥給他的人馬也瞧不上他這樣沒名沒分的主子,那一年是那樣的堅苦,內憂外患之下,他本就適應不了嶺南的氣候,三兩下便病倒了。
似是幼年時期積累的弱症一併爆發出來一般,他病得幾乎是奄奄一息,十三歲的孩子,躺在床上,瘦得都脫了相,嶺南的六月天是那般燥熱,可他蓋著兩床被子卻依舊冷得瑟瑟發抖,苦痛無窮無盡,好像沒有盡頭一般。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的人生一貫是這樣的艱難,連上天賜予他重生的這輩子也一樣。
有一日,他覺得自己的身子實在是熬不住了,很奇妙地,他不再感慨他悲苦的兩世了,開始興奮地幻想他的死法。
上輩子死的太痛苦了,鋒利的刀割在臉上是那樣劇痛,白綾勒在脖子上窒息的感覺又是那樣絕望,他冷靜、病態又雀躍地想,還有什麼快速又方便的死法呢?最好連肉身都毀滅,乾乾淨淨的,不留一點在世上。
還沒等他想到,一個少年沒規沒矩地爬上了他的床,將他的衣服全部除了,又除了自己的,然後赤條條的,粗魯地抱住了他。
「別哭。」
他笨拙地說,因為被當成牲畜,太久沒有跟人說話,少年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