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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住他下頜的手鬆開了。
短短几句,段焉的懷疑以及接下來的應對之策便全部被說了出來:不錯,他早就在懷疑沈長河之所以會被抓住,要麼是自己有意為之,要麼是與謝忱舟合謀下套等他入局,可是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早些時候西北地區負責監視沈長河的特情人員回報,稱謝忱舟此次想與沈長河結盟卻鎩羽而歸,這說明沈長河並無與謝忱舟合作之意。也就是說,即便此前確實是謝忱舟劫獄,那也只可能是謝忱舟的單方行為,沈長河其實並不知情;如此一來,後來沈長河意識不清地出現在街市之上,也只可能是他自己逃出來誤打誤撞走到那處而已……
如今此人雖已落在他的手中,可他殺又不能殺:畢竟,從沈長河被逮捕的訊息傳開伊始,境內的反對之聲就沒有停歇過,甚至還發生過部分激進的崇拜者意圖劫獄的事件;放又不敢放,畢竟他也想不出來沈長河「自投羅網」的理由——萬一真的是老天開眼把他送到自己手上,自己卻因多疑而放虎歸山,到時候可就悔之晚矣。
……這簡直就是一塊扔不出去的燙手山芋。
為今之計,唯有逼迫沈長河自己說出他的真正目的;然而目前看來,恐怕是行不通了。段焉知道自己的計策已被對方看穿,再多廢話已是無用,便索性攤了牌:「雖然摸不清你在打什麼主意,不過沈將軍,你我政見本無多少分歧,又何必非要站在我的對立面呢?與謝忱舟合作對你有害無利——你也曾身受其害,該知道姓謝的女人有多狠毒,她若奪權,到時臥榻之側也定然不會容他人酣睡。」
「呵。」沈長河不屑地嗤笑一聲,想說些什麼,卻不料被一陣難以抑制的咳嗽生生打斷了。段焉知他天生體弱多病,再加上在這陰冷黑暗的國獄之中、無論如何都不會太舒服,便耐心地等他咳嗽完,剛要開口,就被他直白無比的一句給懟得啞口無言:
「她陰險狠毒,你卻也未必高尚到哪裡去,不過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頓了頓,沈長河才微微挺直脊背,然後緩緩站起身來,冷冷道:「你也好,謝忱舟也好,在我這裡都不過是無恥的政客而已。我累了,恕不奉陪,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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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眾國曆四十一年。初秋。
九月初一,「號外號外!特情部部長謝忱舟辭去公職,宣佈參加下一屆合眾國總統選舉,或成大秦史上第一位女性總統候選人!」
九月初三,「最新訊息!總統府召開緊急全國會議,全票透過憲法修訂草案,大會決定廢除議會選舉制!」
……
段焉望著空蕩蕩的書房和地下室,雙手因氣極而不停地發著抖。這些日子他忙著推動修訂案透過一事、忙著和基輔羅斯社黨領袖謝爾蓋周旋,也忙著招安沈長河以及對付謝忱舟那個反骨仔,偏偏忽視了家裡的事情,結果就是這一疏忽,竟給了段焉逃跑的機會——
一個已經被廢了手足筋脈的人,怎麼可能自己掙脫鎖鏈逃出防守森嚴的總統官邸?!
更要命的是,不但段焉人不見了,連帶著他藏在書房裡的一應重要檔案也一併無影無蹤:那可都是他多年來和基輔羅斯秘密來往的各種機要信函!一旦落到政敵手中,他的名聲就全完了!
「哥,」英俊青年蹲在地上,手指扒拉了一下床上昏迷不醒之人的頭,流裡流氣地問道:「這貨就是你那老情人啊?嘖嘖嘖,手腳全他媽斷了,殘廢一個,虧得段焉還能養著他,操!這可是真愛吶!」
「他就是被段焉弄殘的。」謝忱舟沉聲道:「當年新黨主席韓清被槍擊身亡的新聞,可是差點兒讓將軍身敗名裂,我以為段焉自導自演這齣好戲以後定不會留他活口,沒想到……」
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