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宮宴(第1/2 頁)
按照往年的慣例,中秋這天宮裡設宴,凡是五品以上的官員都能攜眷參加。
鬱長風今年有了“眷”,格外得意,一大早起來便從衣櫃中找了件自己的親王禮服,硬要沈清晝晚上穿著去赴宴。
沈清晝看著堆在自己面前,兩肩繡了蟠龍的紅袍,微嘆了口氣:“這不合規矩。”
鬱長風倒是理直氣壯:“怎麼不合規矩了,既然你已經是盛王妃,合該穿禮服赴宴,禮部那些人又不曾將你的禮服送來,穿我的又有何不可?”
“就算是盛王妃,也不該穿你的禮服,我隨便穿件衣服去就好。”
鬱長風倒是少見地執拗起來,絲毫不肯讓步。
算起來這是沈清晝來梁國後第一次出現在人前,又不曾經過大婚,難免有人看梁帝對他不滿,起了輕慢的心思。
他偏要將沈清晝捧在手心裡,好叫那些人知道什麼人動不得。
見沈清晝執意不肯,他湊到沈清晝身邊,又換了個勸法。
“今晚魏國使團也要赴宴,若是讓他們看到你穿了我的禮服,自然知道你受寵,等回去稟告了魏君,豈不是讓他終日懸心,生怕哪天你記起舊仇,吹個枕頭風,勸我把他滅了?”
沈清晝想了想,倒真覺得是個有趣的主意。
看沈清晝有些動搖,鬱長風趕忙趁熱打鐵:“再說了,你的禮服跟以往王妃的禮服必定是不一樣的,等禮部做出來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你既然是王妃,不穿禮服赴宴,也不合規矩,你說是不是?”
於是中秋宴上,兩人都穿著紅袍,坐在梁帝右手邊第一個的位置,頗為招搖。
梁帝的目光屢屢投在他們身上,鬱長風渾然不覺,滿眼只有沈清晝一個人。
沈清晝甚少穿這麼鮮豔的顏色,他本就生得眉目如畫,被這衣服一襯,更顯得風姿絕代,引來朝中不少人側目。
沈清晝早習慣了被人注目,也不覺得有什麼不適,只抬起頭往魏國使團那邊掃了一眼。
陳濟已死,今夜來的是副使盧鎮和兩個屬官,他的目光掃過去,略過那兩個面露慌亂的屬官,正跟盧鎮對上,於是微微頷首示意。
盧鎮是個文官,原先在光祿寺任職,在朝中得罪了人,才被派來做這趟差事,雖然名義上是副使,可使團裡也人沒將他當一回事。
他性子溫良,並不介意使團裡的人明裡暗裡對他不敬,卻有些同情沈清晝,雖不敢明面上如何,可一路上也曾暗中照拂過他,故而沈清晝對他沒什麼惡感。
正要收回目光時,沈清晝忽然察覺到對面有人在看他,於是轉過頭去,看到鬱長景正舉杯朝他示意,便也舉起杯來,報之一笑。
鬱長景舉杯飲盡,目光不露痕跡地掃過鬱長風,眼中有幾分勢在必得的挑釁。
鬱長風看得牙癢癢,按下了沈清晝的手,在他耳邊磨牙:“不準喝。”
沈清晝便聽話地放下了杯子,任他將自己面前的酒換成了薑茶,又就著他的手吃了一筷子蟹腿肉,鮮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開來,讓他不禁眼前一亮。
宮宴上的螃蟹自然是上好的,膏滿黃肥,滋味鮮甜,只是如今鬱長風緊張他得很,螃蟹寒涼,對他的身子不好,故而入秋以來沈清晝還不曾嚐到過,而今見到,不免有些眼饞。
鬱長風手中替他拆著螃蟹,低聲道:“吃了喝點薑茶暖暖,我問過姜南星了,你只能吃一點。”
沈清晝頓時不滿起來:“我身子怎麼樣自己有數的,不過吃點東西,哪兒用得著這麼小心?”
鬱長風又餵了他一筷子,口中服軟,實際卻寸步不讓。
沈清晝也知道這件事上他說什麼都沒用,一口咬掉他手上的蟹肉,過了會兒,悄聲對鬱長風道:“殿下收斂著些吧,這些事有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