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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伏跌宕。

耳邊是他粗重及偶爾低靡的呢喃，全身的細胞都被他推至一個從未體驗過的至高點。我恍惚的看著他，英俊的眉眼帶了薄薄的細汗，沾染上了情/色氣息，這樣迷亂的神情，是以前在他臉上從未看到過的。

我抱緊他，胸膛緊貼著他沉穩的心跳，情不自禁的低喃，&ldo;我愛你。&rdo;

他的睫毛輕輕顫了顫，撫著我的髮絲，慢慢吻上我的唇，&ldo;這次，換我說謝謝。&rdo;

因為是假期，所以我們有很多時間廝混在一起。與其說是廝混，不如說是我易某人沉迷男色無法自拔。

明明以前同居的時候也長時間呆在一起過啊，可是現在結婚了，似乎真的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每每看著他的側臉，我都會無法自拔的看得出神。看著看著就會忍不住臉紅心跳，然後……就會控制不住的誘拐某人按摩、睡午覺什麼的。

新婚夫妻嘛，大概都這樣吧？

我可以渾渾噩噩的混日子，可是可樂不行。他中途退學，但是該學的東西一樣都不能少。尤其現在突然失明，需要適應和接受的東西更多。

比如除了最早期接受的心理輔導之外，每天還要去盲人學校上課。在我內心深處，始終無法接受他已經徹底失明的事實。總希冀著將來某一天，他會突然復明。

就好像那些武俠小說一樣，突然受到刺激，或者是被點到了什麼穴位刺激到。我追問過一次可樂的病情，但是看著他沉默的樣子，再多的話都問不出口了。

即使他真的失明一輩子，又有什麼關係？

我愛他，這就夠了。

所以經過一番心理掙扎，對於可樂去盲人學校上課的事，我也慢慢適應了。每天陪他早早去學校，看著他坐在一群盲人中間，那種心情，真的無法言喻。

教室門外，有很多陪同的家人。每個人臉上或嚴肅或面無表情，或許早就適應了有缺陷的家人，所以他們都安穩的找了位置，拿出隨身攜帶的書本或手機打發時間。

我坐在教室外的長椅上，茫然的看著周圍冷漠疏離的人群。

透過教室窗戶，看到可樂沉默的側臉。他身邊的人，有比他小很多歲的，也有比他年長的。每個人都是沉默又冷淡的神色，大家幾乎如出一轍的垂著眼。

老師在講臺上說的什麼，我聽不到，我眼裡只剩他安靜的樣子。這個男人，曾經是多麼驕傲又充滿了抱負……

仰起頭靠著牆壁，教學樓緊密的圍成一個院落，狹窄的天空，露出小小一片蔚藍。偶爾有鳥群飛過，雲層薄透，陽光刺眼的傾瀉下來。

我閉上眼，心一陣抽痛，如果可以，真想為他多做一些，但是我能做什麼？除了陪伴，真的找不到其他。原來愛情，有時候也可以是這麼無力的一件事。

發了很久的呆，又玩了會手機遊戲，直到我昏昏欲睡的時候，教室門才被開啟。周圍陪同的人都齊齊湧進教室，對著自己的家人輕聲細語，然後幫著他們收課本，帶他們離開。

可樂自己收拾著東西，坐在原來的位子上，唇角有淺淺的笑意。我走過去，壓下心裡翻湧的情緒，俯身抱了抱他，聽到他對我說，&ldo;很無聊對不對，下次讓小思來就好，你這麼貪玩的人，肯定坐不住。&rdo;

我搖了搖頭，隨即想起他看不到，然後接過他的課本放進包裡，輕快的說，&ldo;唔，不會啊，我剛才發現院子裡有個小池塘，裡面還有魚呢。我還看到有小蝌蚪，在荷葉下邊遊來游去，不知道是不是在找媽媽。&rdo;

可樂愣了下，然後無聲的笑，&ldo;……是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