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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頭,一邊赧顏自己這不光彩的想法,一邊卻又握緊了拳頭髮現自己在嫉妒和發怒。他閉上眼睛竭力想冷靜下來,清醒下來,把一切都沉澱下來看看自己對這個女人是否與對別個真的不同,但腦子裡卻渾濁了。本來好像已確知是不同的,全是邵宣也那一番話說得他又對自己生出了猜疑——
說不定我就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沒有定性的人;說不定我以後又會不喜歡她,傷害她的——
他的心陡地一動,卻隨即又罵自己。
算了,何必自作多情。他想。她心裡根本不喜歡我,我卻在想我會對她如何如何。在她心裡我又算什麼呢?
他思緒微停,半轉過身,邱廣寒正與邵宣也說些什麼,聽來仍是談得極洽。不過他心裡的不忿之意倒也淡了,慢慢地走過去到桌邊,正要插言說什麼,突然眼前卻是一黑。…
他心裡一愣,竟未反應過來是出了什麼事,但胸口卻傳來一陣劇痛,與剛剛離開苗府時的感覺如出一轍。他一下咬住了嘴唇,伸手扶桌,卻什麼也未及說,突然失去了知覺,摔倒下去。
邵宣也與邱廣寒連忙同時伸手將他扶住了,只見他呼吸急促,臉上竟一瞬間就籠了一層死灰,連頸上的面板都變了顏色。邱廣寒臉色也變得蒼白,凌大哥!她緊緊抓住他的手。你怎麼了?聽見我說話麼?你聽見麼!?
邵宣也伸指搭他脈搏,只覺跳動已極是不規則且無力。
中了劇毒。他抬頭說道。
怎麼會這樣!邱廣寒急道。兩人把凌厲扶到凳子上,但凌厲已經沒了半分知覺,晃悠欲墜。邱廣寒用力扶住他。有傷口麼?她急促地道。我可以替他將毒吸出來……
沒有的。邵宣也道。照脈象看這毒應已中了不短的時辰了,且是從口中吞入體內,看起來是他在伊鷙堂的時候被迫服下的。
他怎麼都不說呢!邱廣寒幾乎哭道。現在怎麼辦?邵大哥,你……你要想想辦法……
你別慌。邵宣也安慰她。但他此刻也只覺一籌莫展了。他已知此毒極為兇險,但這又怎能告訴邱廣寒。
我試試運功給他逼毒。他當下道。你先不要急,把門關好了。我把他毒勢穩下來,再回伊鷙堂去跟他們要解藥。
那我去,我現在就去!邱廣寒站起來就要往外走,手一放開凌厲,他立刻又要摔倒。邵宣也連忙扶住他,一邊喊道,別去,邱姑娘,你冷靜一點!
邱廣寒站住了。她知道自己的確不冷靜——她是沒有可能從伊鷙堂把解藥拿回來的。可是就叫我在這裡眼睜睜地看?她喃喃地說。我還以為救了他了,誰知道……誰知道……
邵宣也只見她淚水奪眶而出,不由也有幾分心酸,道,我這裡還要你幫忙,邱姑娘。運功逼毒的時候不能受到任何打擾,所以你一定要留在這裡,替我注意周圍情勢。我們把他扶到床上,然後你就坐在這裡,知道麼?
邱廣寒點點頭,總算答應了。
邵宣也心裡並沒有十成的把握,甚至連五成都沒有。可是這些話,他還是不能對邱廣寒說。
可惜我什麼也不會。邱廣寒看著邵宣也運功,心裡想。她凝神注視兩人,半晌,只見邵宣也暫時收掌,她猶豫地站起身來,卻不敢出聲,直到邵宣也抬頭來看她,她才向前道,怎麼樣?
邵宣也下了床來,道,只是將毒聚在一處,但無法逼出體外。看起來,還是要去趟伊鷙堂。我早知伊鷙妙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她恐怕早就料到……
正說到這裡只聽床裡聲響,兩人都回頭去看,只見凌厲睜開了雙眼,一臉冷汗,居然強從床上撐了起來。
你覺得怎樣?邱廣寒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