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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洛雋掃了他一眼:「不妥當?」
就算蕭洛雋此刻的表情是平和的,但畢竟餘威尚在。連海的背又佝僂了幾分,道:「奴才的意思是,皇上不打算給她一個名分?畢竟……畢竟這沒有先例。」
「名分啊……」他頓了頓,「自然是不必了,她願意這麼跟著朕,那便這麼著吧。」
帝王的旨意,也不是一個太監總管能夠置喙的。
連海到底有眼色的人,知道蕭洛雋不會輕易帶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入宮。更何況,自從當年鳳兮宮的那位不辭而別,蕭洛雋於女色一途看得更加淡了,就算面前這位……阿止姑娘容色驚人。
宮外樂坊的舞姬嗎?舞姬舉手投足間,哪有這樣的風華氣度呢?
連海搖了搖頭,最後還是沒說什麼。有些事情,他心裡知道,掌握住那個度就好了。
對於給帝王穿衣的這件事情,聆音也算是駕輕就熟。雖然朝服比較繁雜,但至少朝夕相處了那麼些時候,這也難不倒她。
因為見蕭明昀,聆音覺得自己還是需要厚顏無恥地去巴結巴結蕭洛雋,哪怕他想要扇她一個嘴巴,她都願意主動把臉伸過去,更何況只是為他穿衣而已。
只不過將他的外袍脫去,僅留下內衫的時候,饒是聆音也曾同他赤誠相對過,但時隔三年,現在僅僅只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聆音還是倍感不自在,目光都不知道朝什麼地方放了。
「都瞧過那麼多次了,如今也沒必要假作羞澀。」他淡淡道。
話雖然如此說著,聆音的目光依然四處飄著,腦海里開始轉起了亂七八糟的念頭。
他胸膛的地方纏著厚厚的繃帶,傷口因為又崩裂開了,內衫上也印出了些許的紅。
聆音的心顫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低下頭。
他在梧州應該是受了很重的傷吧。不過他向來有萬全之策,而且在梧州那樣魚龍混雜的地方,還有武藝高強的暗衛們跟著。更何況,梧州那邊的事情,只景王出面便夠了,不知道葉睿他們到底怎麼得逞的……
「皇上可要重新上藥?」聆音問道。
「無礙。」他僅僅是瞥了一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麻煩。」
聆音略鬆了一口氣。
他們不久前還水火不容,若是一下子跳躍到為他換藥,赤誠相對,讓她也有點兒接受不了。
再接下去就好辦了。
她有些手生,不過隔了一會兒,就駕輕就熟了,就是手指被古琴削掉一層皮的地方還痛著,傷口還沒有癒合,讓她的動作顯得有些笨拙。
到後來,是為他著冠。
聆音的個子雖然高挑,不過蕭洛雋更高,比她足足高了一個頭。為他戴冠的時候,她稍微踮了踮腳尖,還是不夠高。聆音正思考著要如何化解眼前這一分危機的時候,蕭洛雋卻略彎了彎腰,正好讓她夠得著他的頭頂。
四目相對,聆音認真的樣子印在蕭洛雋的瞳孔裡。這樣似曾相識的情景,那樣習慣性俯身的動作,就像是這幾年的時光不曾在他們之間流淌過。兩個人俱是一愣。
聆音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而冠冕也已經戴好,她恍若無覺一般地看著冠冕是否有戴得歪斜。
蕭洛雋的眼裡,像是又罩上了一層冰霜。他冷聲道:「你先下去吧,讓連海給你安排下住處。舟車勞頓,剛來宮中,你便先休息個半天吧。」
聆音依言退下,到了連海給她安排的住處。
蕭洛雋帶她到宮中,也是臨時起意。連海知道這位阿止姑娘,在蕭洛雋的眼裡不一般。雖然蕭洛雋看上去不怎麼在意似的,但他還是不敢大意對待,尋了好一陣,才尋到差不多的居住。
他道:「阿止姑娘,皇上沒有發其他的話之前,姑娘還是暫時居住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