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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窖裡,她們不斷聽見哀叫、求饒與狂笑。
她們心裡害怕,緊緊抱著彼此,怎麼都不敢出聲,直到外面安靜下來,所有的哀叫全然消失。
過了好一會兒,她們才翻出地窖,水家堡裡一片黑暗、寂靜,聽不見任何人聲,沒有任何燈火,只有空氣裡散不去的血腥味。
“姐姐……”水兒緊握住姐姐的手。
“別怕。”她打起火折、點亮燭火,舉著燭燈牽著妹妹走出書房。
一踏出門口,就看見一名老僕橫死在地上,肚子上的窟窿冒出大量血水,他的雙眼睜著不肯閉。
“姐姐!”水兒驚嚇到,認出眼前的人,淚水隨即流了出來。“王伯……”
“水兒,鎮靜些。”她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傷心與憤怒,牽著妹妹再走出去。
所有水家堡的人,全成了一具具屍體,爹的棺殮還在廳堂,而娘……卻已被安葬在水家堡後方的花園裡。
“娘……”她低囈著,淚水又流了出來。
南宮缺一看就知道她又作了惡夢,而且夢的是水家堡的事,他抱起她,低聲喚著:
“水兒,醒醒。”
“唔……”她搖著頭。
“水兒,醒一醒!”他搖著她。
“娘!”水兒驀然驚醒,直覺就推開身邊的人。
“水兒,是我。”他沉聲道。
“南……南宮大哥?”認出是他,她哽咽一聲,投進他懷裡,嗚嗚咽咽地開始哭著:“我……夢見以前……”
“我知道。”除了水家堡外,大概沒有什麼事會變成她的惡夢了。
“好多……好多的血……好多人……死了……大家……都不在了……娘……也是……”她斷斷續續地說著。
“都過去了。”他拍著她安慰。
自從遇到她開始,他好像就一直在做這種事,從開始的陌生,到現在已經有點變成習慣的自然了。
“我……想他們……咳咳……”哭到打嗝,呼吸不順。
“好了,不準再哭了。”他抬起她的臉,拉起被單擦著她的臉,一邊不忘拍撫她的背。“你可以想他們,但是不準太傷心,一直記著那段過去是要你不忘記父母,不是讓你老是哭著醒過來。”
“我……我……”
“聽話。”他命令。
望著他總是堅定的神情,水兒漸漸平靜了下來,低喃著問道:“你有怕過的時候嗎?”
南宮缺深思了下,搖頭。
“沒有。”
“你沒有擔心的事嗎?”
“擔心、害怕,都不能解決事情。”他一向是面對,不是退縮,更不會逃避地自欺欺人。
“可是,已經發生過的事不會改變,已經失去的……也不會回來……我明白這是事實,所以……更難過……”
她的心,一直是那個十年前驟失雙親、被嚇壞了的小女孩;她只懂得傷心,不懂得接受事實、不懂得讓自己習慣那樣的血腥與過去,只好重複著不斷的惡夢,一而再、再而三,永無止盡。
“你一直都作惡夢嗎?”他敏銳的意識到這一點。
“嗯。”她點著頭,表情很平靜,像是早就習慣了這樣的事。“以前,姐姐總是不放心,常常陪著我睡,在我作惡夢的時候叫醒我,安慰我,直到我再度睡著。”
“但是在客棧的時候——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睡得很好。”她自己也不懂為什麼。
南宮缺若有所思,卻沒再說什麼,只是放她回床上趴臥著。
“南宮大哥?”
他的手從她背上按到腰側,她痛得悶哼了一聲,他順著再往下直撫著大腿,她咬著唇忍住痛。
確定了疼痛的位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