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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羽房間不大,陳設也很簡單,只有一桌一椅一床一櫃,乾淨而一絲不苟,單調到幾乎不像一個女孩子的住所。
面對玉折淵,洛羽平素冷冰冰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
他皺著眉,似乎有些壓抑的煩躁:「師尊的身體好些了?」
「尚可。」玉折淵坐到竹椅上,「給我看看你的傷。」
「沒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洛羽道。
雖然這麼說,但見玉折淵盯著自己,洛羽還是乾脆地脫了外袍,解開裡衣,露出一具年輕的、少年的身體。
他的身體並不單薄,肩寬而腰窄,腹部覆蓋著六塊恰到好處的腹肌。
如果沒有那些猙獰的傷疤,這具軀體會像一顆蓬勃生長的白楊樹,帶著少年的韌勁與力量,堪稱完美。
可肩膀、背部、腰腹,乃至整個露出的上半身都布滿交錯縱橫、或新或舊的傷疤,使這具軀體喪失了光潔的美感,彷彿一株曾經被攔腰斬斷、傷痕累累卻拼命掙扎活下來的小樹。
洛羽不再掩飾聲音,露出少年人青春期特有的微啞與執拗。
「我的傷都好了。」他再次說。
玉折淵點點頭:「地教的人怎麼處理的?」
「死了幾個,吳摯被劍尊帶走關押起來了。我沒法把他帶到異獸齋,不過已經給其他人餵了夢草。」
玉折淵:「這幾天聞嶽如何?」
「一直在照顧您,看上去很擔心。」洛羽面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他大概以為您救了他的命,所以很感激,忙著獻殷勤,不出意外,以後會更加死心塌地的為您所用。」
這麼自作多情,演技拙劣卻自我感覺良好……
洛羽在心中冷笑——明明救得是他,聞嶽只是順帶罷了。
對此,玉折淵沒有發表看法,似乎是預設了。
「魔尊魂魄逃逸後,你我都沒想到,會有一個新魂誤打誤撞入了那具軀殼。」玉折淵道,「雖不知血祭是否還有效,好在魔尊的法力還在,聞嶽便還有利用的價值。」
「所以師尊將錯就錯,重新培養這個聞嶽。」洛羽穿好裡衣,想了想道,「我原本以為他毫無法力,也無天賦,死了不要緊,再找一個就是了。沒想到試探了一次,他居然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掌握魔尊留下來的功法,甚至抵擋一部分攻擊。」
「嗯,雖然不多,但也比魔尊好用多了。」玉折淵不知想到什麼,琉璃一般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笑意,「他很有趣,更忠誠,也很單純。」
與總想著反水與逃跑的魔尊相比,現在這個聞嶽堪稱配合,甚至會主動幫他們,不顧自己的安危。
他大概和司徒熠那個傻孩子一樣,把他們苦心經營多年流傳出去的傳聞當了真,真的以為魔尊是他的道侶,所以盡職盡責扮演這個角色……雖然實際上漏洞百出,在見面的第一時間,就被玉折淵發現了端倪。
「我也試探過他多次。他與旁人相同,但又有所不同。」
玉折淵回想聞嶽的表現,心裡莫名一動——他總是不敢直視自己,光是聽到自己的聲音,耳朵便紅了。可當他以為自己成功蠱惑了聞嶽,聞嶽又會刻意拉開距離,似乎瞬間便能清醒過來。
回想起來,聞嶽幾乎不會主動碰他,也從不利用「道侶」的身份,做很多人肖想了很久的齷鹺事。
——那些人少數在異獸齋,多數已經死了。
洛羽沒有注意玉折淵的神情,忽然一撩衣擺,單膝抱拳,跪了下去。
玉折淵:「你這是做什麼?」
洛羽:「弟子懇請師尊開啟秘境。」
玉折淵道:「這就是你強調自己傷好了的原因?」
「是。」洛羽道,「此番連累師尊受傷,根源在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