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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洛羽都是因為和他同病相憐,才被他收入碧竹峰。
只有面對少數幾人,他才能獲得一絲安寧。
譬如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白衣醫痴,咋咋呼呼卻永遠簡單快樂的司徒熠。
還有欲蓋彌彰,一邊扮演他的道侶,一邊苦心維持距離的聞嶽。
讓人忍不住試探、捉弄,想看看他的底線在哪裡……
玉折淵這樣想著,忽然生出一股衝動。
他單手撐著床沿,一點一點垂下頭,將側臉貼在聞嶽的胸口上。
砰砰,砰砰。
他聽見了聞嶽的心跳。
與素來體寒的玉折淵不同,聞嶽怕熱,身體一直很溫暖,哪怕病了也火力不減,彷彿一個熱烘烘的小火爐。
玉折淵感受到聞嶽的體溫,莫名有些沉醉。他用臉頰輕輕摩挲了一下,果不其然,那心跳聲迅速加快,很快從平穩變得密集如鼓點。
聞嶽:!!!
為什麼他的心跳用法力都控制不住?!
他手腳僵硬,臉紅得一塌糊塗,正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便聽玉折淵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還睡麼?」玉折淵輕笑,「再不睜眼,我要親你了。」
聞嶽唰地睜開眼:「四個月!」
離段汐允許他們雙修的日子還有四個月!
玉折淵怎麼完全不遵醫囑?!
「嗯,我知道。」玉折淵煞有介事地點頭,「我們可以睡在一起,什麼都不做,好不好?」
聞嶽腦內警報狂響,但不敢直接拒絕導致崩人設,只好再次強調:「我怕控制不住,傷了你……」
「怎麼會?」玉折淵道,「不論阿嶽做什麼,我都甘之如飴。」
聞嶽:「……」
他死了。
玉折淵見聞嶽變幻莫測的臉色,忽然覺得這人可愛得不行,這下是真的想笑了。
「……那好吧。」他抿了抿唇,勉為其難地讓步,「阿嶽說不做,那就不做了。」
「可是我還是有點難過。」玉折淵循循善誘,「阿嶽要怎麼補償我?」
……
三天後,聞嶽終於恢復了七七八八。
恢復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準備給玉折淵的「補償」。
「我看你這兩天總和洛羽在一起,你們關係越來越好了?」午後,聞嶽把司徒熠叫到自己屋裡,關上門,讓傻徒弟給自己打下手。
他的桌麵攤了十幾張符紙,每一張都有手掌寬,半尺長,上面畫有歪七扭八的紅色符咒,有的成了型,有的是半成品。
司徒熠站在木桌另一側,左手摁住磨石,右手持白玉杵,正賣力地研磨硃砂。
「是啊師尊,羽妹說要和我做好朋友!」司徒熠邊磨邊強調,「不是像封判代天思那種點頭之交,而是更親密的朋友。」
聞嶽:「……什麼意思?」
「就是我們的關係不一樣!」司徒熠臉蛋一紅,「羽妹已經知道我喜歡她了,但是她說她還小,現在不準備找道侶,想和我做親密無間的好朋友。」
「所以你答應了?」聞嶽的紫毫停在半空,一臉無語地看向司徒熠,「……她對你做了什麼?」
「她把自己最喜歡的紙鳶送給了我。」還摸了摸他的手,捏他的鼻子,揪他的耳朵。但後者是他和洛羽之間的小秘密,哪怕是聞嶽司徒熠都不想說,「我肯定答應啦,聽說道侶都是從朋友發展來的,嘿嘿嘿。」
聞嶽:「…………」
聞嶽忍不住,又旁敲側擊了幾番,諸如「她好像有很多別的朋友」、「萬一她也給別人說過同樣的話怎麼辦」、「你們的親密要有度,朋友之間都是相互的」,全部被司徒熠一根筋地擋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