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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說法永遠是那一套——仙君病了, 不宜如此。
玉折淵問他為何悶悶不樂,聞嶽就會露出一個短暫的笑容,輕聲說:「仙君的身體還沒好,我怎麼高興的起來?」
明明他已經按照計劃在服用藥物, 整個人看上去精神尚可,能下床活動,不再咳血了。聞嶽卻越來越鬱鬱寡歡,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下來。
玉折淵無法理解。
這樣的聞嶽有些陌生, 他還是會臉紅,還是會心跳加速,可他的拒絕不再是「惶恐或不好意思」,而是剋制疏離甚至有點悲傷的,令玉折淵心裡莫名煩躁, 甚至有點不安起來。
這日,例行的「血祭」完成後, 玉折淵忽然對聞嶽說:「阿嶽,我也想送你一個禮物。」
他讓聞嶽攤開手掌,自己也伸出右手,掌心向下,虛虛放在聞嶽手上。
下一刻,聞嶽感覺手心出現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
他微微一愣,便見玉折淵挪開手指,一隻渾身雪白的小老鼠出現在聞嶽眼前。
聞嶽:?
「阿嶽喜歡小動物,尤其這種毛茸茸的,」玉折淵想起自己從司徒熠口中得知的資訊,抿了抿唇,「我在山裡撿到一隻雪耳鼠,送給你,好不好?」
聞嶽:「……謝謝仙君。」
他的確喜歡小動物,但這隻雪耳鼠看上去不太對,有點太安靜了。
它只有嬰兒拳頭大小,通體純白,毛髮柔軟,其實是溫順又漂亮的,就是看上去精神不大好,總是懨懨的,窩在聞嶽手心一動不動,不論戳他還是撫摸它,都沒有絲毫反應。
聞嶽越摸越不對,把雪耳鼠翻過來,肚皮朝天,才發現雪耳鼠眼睛都是閉著的,腿還在微微抽搐。
聞嶽:「……」
聞嶽:「它怎麼了?」
玉折淵:「好像病了。」
聞嶽:「仙君可以治好麼?」
玉折淵:「嗯。」
聞嶽:「……那請仙君儘快治好它。」
比起這只可憐又沉默的小傢伙,他更喜歡擼大一點的、活潑的動物。
聞嶽草草擼了幾下,把雪耳鼠交給玉折淵治療,打算去瓊草苑拔點小動物都愛吃的草來餵它,藉機躲一躲玉折淵。
玉折淵沒有阻攔。
等聞嶽走後,他拽住雪耳鼠細長的尾巴,將整隻老鼠倒提了起來。
——所謂病了,主要是因為餵多了夢草,至於治好它……在噬魂鼎中呆過幾天,還能救活嗎?
那雙琉璃一般的眼眸微微一眯,盯著雪耳鼠,瞳孔中醞釀起一場無聲的風暴。
片刻後,玉折淵伸出左手,虎口卡住雪耳鼠細嫩的脖子,輕輕一用力。
雪耳鼠連一聲都沒有發出,腦袋便垂了下來。
「你沒用了,奚無命。」玉折淵冷冷道。
他用符咒瞬移到雲雨閣外的草地上,把鼠屍丟在地上,憑空畫下幾道符咒。
只見黑霧騰起,雪耳鼠的屍身一寸寸融化、化灰,徹底湮滅成黑色的粉末,隨風飄散無蹤。
挫骨揚灰,死無全屍,這已經算他仁慈義盡了。
兩個時辰後,聞嶽提著一把夢草回來,發現那隻病秧秧的雪耳鼠不見了。
「仙君,那隻雪耳鼠呢?」
「它是因為想家才思念成疾的,所以我把它放生了。」 玉折淵從床下拎出一個鐵籠,籠子裡裝著瑟瑟發抖、卻因毛髮蓬鬆完全看不出異樣的劍齒兔,「阿嶽不是很喜歡右右嗎?我把它帶來給你玩,那些草也可以餵它。」
聞嶽「哦」了一聲,對玉折淵的解釋毫不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