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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剛恢復意識不久,身體尚未塑好,便強行將自己附在何辜劍上,趕去見你。」
「期間不知發生了什麼,數次不遵醫囑,導致病情反覆,甚至在對付殷長離時出了意外,險些功虧一簣。」
「我不得以,只能強行把他鎖在山洞中,治療了一個月之久,才令身體與魂魄重新融合,避免走火入魔。」
「可聽洛羽說他為修復骨劍,又透支法力,損耗真元……」段汐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仙君九死一生,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
聞嶽大腦一片空白,連自己都沒有發現,手指在細微地顫抖。
他想起離開惜抱山前,洛羽傳音對他說的幾句話。
【雖然由我多嘴不太合適,但我還是想說,師尊在遇到您之前,活著只為了復仇。】
【被摧毀過,所以不懂得愛惜自己,習慣了以身體損毀為代價達到目的。不論是對付殷長離,修復骨劍,還是求您留下……】
【下次見面,可以請您勸一勸師尊麼?】洛羽道,【他只聽您的話了。】
【……】聞嶽沉默良久,沒有回答。
第86章 故人遠道而來,可否共賞嬋娟?
三個月後, 正逢中秋。
街上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大小酒家都纏上綢緞,擺出新酒, 眾人在花團錦簇之中, 賞金風玉露, 丹桂銀蟾。
聞嶽三人正好來到臨安,在謝殊的推薦下, 登上最高的望月樓。
望月樓, 顧名思義,乃是臨安城最高樓,上眺可憑欄賞月, 徒手摘星,遠望可觀西湖之景,將瀲灩波光盡數裝入眼中。
樓頂有一寬闊的平臺,置有山珍海味, 美酒佳餚,絲竹管絃不絕於耳,仙樂飄飄如墜雲端。
聞嶽與謝殊找了個絕佳的位置,坐在漆紅欄杆邊, 在月色下滿上三杯酒,不論旁人痛飲高歌,只碰了碰杯沿,慢慢地飲。
卻有些微醺了。
三個月眨眼而過,期間發生了許多事, 不足為外人道。
首先,借著段汐那一番話的衝擊, 聞嶽儘量委婉地把真相告知司徒熠,模糊了一些少年不宜的細節。
自「洛羽是個男人」以來,司徒熠還沒受過這樣廣泛而猛烈地衝擊,整整三天沒睡好,總算消化了這些事。
聞嶽:「所以你的師尊其實是魔尊,魔尊生死不明,大機率魂魄離體,躲到別處去了。」他頓了頓,「阿熠要去找他麼?」
司徒熠回想聞嶽來到這個世界前後他「師尊」的變化,終於發現自己之前有多缺心眼——他壓根沒發現魔尊一直在敷衍他!
按照仙君的坦白,魔尊壓根不想收徒,是仙君撿到他,硬塞給魔尊,逼魔尊演戲,魔尊迫於無奈才帶他的。
得知這一點,他深藏在回憶中的許多細節終於得到解釋,原來不止強扭的瓜不甜,強扭的師徒也不甜。
魔尊假死逃跑後,從來沒有回來看過他,哪怕託個夢。
對於原來的師尊來說,他只是他自由路上的阻礙吧。
司徒熠認真思索一番,搖頭道:「師尊,我還是想跟著你!」
又有點慌張地確認:「你不會不認我吧!」
「怎麼會。」聞嶽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笑著摸了摸司徒熠的狗頭。
呼——總算解決這小子,不用昧著良心一直騙他了。
第二件,便是他與玉折淵的約定。
三個月是聞嶽主動提出的期限,他需要用這段時間理清思緒,決定自己與玉折淵從頭來過還是徹底陌路。
如他的要求,這三個月以來,玉折淵真的沒有再聯絡過他,洛羽也沒有聯絡過他或司徒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