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窺心跡(第1/2 頁)
少女的身子埋於顧珩懷裡,哽咽不止的聲音讓他幾近心碎,無論是誰的錯,只要枝枝哭的一剎那,那便是他的錯,從小母親便是如此耳提面命。
天知道他收到母親寫去的信裡,提及阮枝枝要擇婿時,他茫然無措的扔掉了一張又一張的草稿,他怕他晚回來一步,他的阮枝枝便另屬他人,那他會發狂,會不甘心。
所以他回來沒有見到阮枝枝時,他便真的以為她不要他了,那時,他只氣得在室外暴走卻又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年他在枇杷樹下終於藉著酒勁表明心跡,可事後父親卻告誡於他,他們要出征北越三年,如果不能保證順利歸來,又何必要去拖累旁人,況且,他的枝枝本就身子薄弱,所以,這三年裡,他過得尤為煎熬。
少女的呼吸很輕,其中又帶著微微顫音,寬大的錦衣將她籠著,像只剛出生的小貓,她嬌軟的身子從顧珩的懷裡抽出,又再一次緊緊抱著他,她的淚早已暈成了一片海。
少年鮮衣怒馬明豔張揚,阮卿將他藏於心尖十年也未窺探其心跡,所以這一晚,她只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的耳根有些發燙。
她哭的是這十年裡的少女春懷,也是前世裡她與顧珩那未完成的婚約,可顧珩偏偏總是這樣,即使不是他的錯,他也願意一直向她低頭。
她怎麼能不哭呢。
皎皎月光下,少女亦酥亦脂,征戰沙場的小將軍深深埋在她的頸間,甕聲甕氣軟語,“阮枝枝,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顧珩的臂膀很溫暖,阮卿只覺得耳邊響起了一陣風和呢喃,等回過神來,她的思緒早已錯亂,她只能帶著略有哭腔的聲音回應:“嗯?什麼?”
顧珩沒說話,卻將阮卿的一隻小手撫至左心間,語氣頗為曖昧道:“阮枝枝,其實那一晚,我聽到你的心跳了。”
回過神來的阮卿臉頰驀然緋紅,她知道,顧珩說的是她第一次埋在他懷裡的那一晚,她從未與顧珩離得那樣近,所以顧珩將她攬在懷裡時,她一度覺得自己的心經不住控制。
殊不知,其實顧珩才是那個心狂跳不止的人,那種軟軟糯糯,清甜嬌氣的觸感,簡直讓人發狂,可是隻要他低下頭半點,他便能觸到阮卿那早已紅到像一顆瑪瑙的耳珠,那是他年少時便時時嚮往的地方。
曉看雲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他的心早就被她抓住了。
那雙小手確實離顧珩的心很近,裡面怦怦直跳的聲音如風般灌進了阮卿的耳朵裡,她小手動了動,然後順勢嬌滴滴勾住了顧珩的脖子,在那張薄唇中留下了一個淺嘗輒止的吻,末了,她收回手,不鹹不淡的道:“情難自抑,你逃不掉了。”
山不見我,我自去見山。
少女的吻來得真摯而又熾熱,這個藏於她心尖十年的少年,她不想再錯過,遺憾終生。
蓋了章,便是洗不掉的證據,無論他再逃到哪裡,都逃不過她的手心,於此,也算是今日他沒第一時間過來看自己的懲罰。
像是一顆青梅急急融進春風裡,顧珩一雙如星子的眼睛氤氳著柔光點點,因阮卿的那一吻他早已兵荒馬亂,心上人的情難自抑於他來說如是年少情深。
他怔愣片刻,捧起她已然發燙的小臉,在那張嬌嫩如玉的唇上落下了一個虔誠熱烈的吻。
兩人氣息相交,鼻尖相抵,失而復得的愛意驟然驚醒,那種喜極而泣的感覺是微風,是初陽,是不可替代的心跳。
“阮枝枝,自我年少遇見你時,我便知道你是我心間的滿城春光,我難以想象得到往後的生活沒有你,我還要如何持劍殺敵,所以......”
“阮枝枝,我喜歡你。”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他始終都是阮枝枝心底的那個溫柔俊朗,明豔張揚的少年郎,至此經年,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