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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替代，這種興奮使他忘記了是在窄小的洞穴之中，以致當地猛地起身站立時，頭撞在洞頂堅硬的石壁上，一聲悶響，使他差點昏倒。

第三章 雲集周口店(6)

他在工人們齊聲叫勁中順著繩子爬出洞穴。多少年後，跟他發掘的工人還清楚地記得他剛走出洞口時的場景‐‐裴文中一手捂著凸起血包的頭，臉上蕩漾著顯然是高度興奮才有的紅暈，語言極不流暢地說：&ldo;我……我發現了祖先，不對，是……是我感覺到將要在這裡發現……發現我們的祖先。&rdo;

像當年的安特生博士一樣，裴文中對洞穴記憶體在人類祖先的預感，再一次被驗證。只是，它的驗證要快得多，就在第二天。

這是一個世界考古學和古人類學史上都無法忘卻的日子‐‐1929年12月2日。

從洞口開始的發掘已向裡延伸到10米，儘管裴文中和其他三人手持的四支蠟燭仍在不住地燃燒、跳動，但洞內卻越發昏暗，殘淡的光亮使四名發掘者幾乎看不清對方的臉。含大量化石的堆積物被一鏟鏟小心地挖出，又一筐筐拉出洞口。山野中寒風呼號，零星的雪花在風的裹挾下漫無邊際地飄蕩，慘白的太陽在西方的山頂悄悄從雲霧中鑽出，向世界作了最後的告別。天就要黑了。

越發黑暗的洞穴深處沒有人講話，沉寂中只有錘鎬、探鏟發出的冰涼的碰撞聲。只有這樣的響動，才顯示著這陰暗的深處擁有高階生命的運動。

突然，裴文中大喊一聲：&ldo;這是什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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