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攻心·3(第2/4 頁)
,自己則在京郊運籌帷幄,從不露面。老二先來也好,畢竟林淑淇的死因,在林後看來,與楚恆脫不了干係。若能以此使老二心下偏入她族,於林後而言,反是省心力。
“這是……”
“這是淇兒離世時,心口處刺穿的匕首。”楚煜頓了頓,黯然道,“可我卻從來,沒有見過。”
“你自然不會見過,”林後笑著接過,在手中把玩翻看著,“如此價值連城,可比帶入你府中的那件陪嫁物什,要昂貴不少。”
“王后此話何意?”
“淇兒曾養在本宮膝下一段時日,那時隨行伺候的,有個叫秋月的婢子。幼童無知,竟將這價值不菲的短匕送給了老三。不想時隔多年,還煥然如新。”林後站在陰影中,藉著微弱的光芒掃了眼楚煜的神色,欲一點點選潰他的心防,“都送出去了……又是何時,回到淇兒身畔的呢?”
楚煜瞳孔微縮,如遭雷劈般愣愣地定在原地。林後之言卻有幾分可信,淇兒死因,推斷之下當是楚恆主謀才是。可先前林後下毒是蓋棺定論的事實,楚恆待自己兒女的態度,還跑來祭奠告知,若不是有難言之隱,就是心機深沉……
他究竟,當信誰的話好?
“好孩子,”林後見他出神,拉起他的手,將匕首好好放回他的掌心,安撫地拍了拍,“你定是傷心糊塗了,才受人教唆,胡亂闖宮。”
“呵,”楚煜冷笑道,“母后說我受人教唆,可母后自己,就真真問心無愧嗎?淇兒從不好杯中之物,那酒水我也不曾在家中見過,又是從何而來?宮宴前夕,母后屢屢召見淇兒,她身子也日漸虛弱……母后敢說,於你毫不相干麼!”
“孩子,正是淇兒身子衰弱,母后才喚她入宮,讓太醫國手代為診治。否則憑外頭那些個遊蕩庸醫,有什麼效益?”
楚煜頓了一頓。
“再者說,”林後回過身,行過春紅撩開的珠玉長簾,雍容側目,“本宮當日受困大殿,難道是本宮,叫淇兒自生輕賤麼?”
……
林後被禁足,可宴上賜下的一樁婚事依舊陸陸續續地準備著,無人敢怠慢。林瑤溪瞧著府中高掛的紅綢,每日只是按部就班地量身製衣、試妝選釵,即便沒有等來楚恆的聘禮,她也樂於此道。
不是公子婦不要緊,只消楚恆身子健全,有一爭王位之心,她總有一日,可以重走林後舊路,頂鳳冠,臥鳳榻。
何必操之過急。
這邊是喜氣洋洋的張燈結綵,那邊是死氣沉沉的寂靜蕭條。
楚王著人清掃了庭中積雪,自打病情好轉之後,便格外喜歡在院中赤足行走。直至雪水和嚴冬將他凍得渾身發冷,才被宮人們攙扶著,帶回寢殿之中。
胃中彷彿有一團火焰灼燒,在汲取他的生命之火,即便是再多的雪水澆灌,也無法平息。接連三日,他吃不下東西,只有靠著白露做的幾道藥膳,才勉強維持氣力。就連尋常愛喝的熱茶,此時也覺如針扎刺,還是滾了放涼的白水更好入口些。
他粗淺地算了算,這樣下去,恐怕沒有多少時日可活。
可是白露卻將大門緊閉,又為他舀了一碗藥膳湯,鮮美清甜的味道勾人饞蟲。
她說,她肯入王宮救治,本就是一個南郡的孩子勸了許久。楚王聞聽南郡二字,眼瞳中似重新有了聚焦,定定地瞧著白露彷彿未改的容顏,心下苦澀地問。
“你的……孩子?”
“我的女兒。”白露將藥膳中的半扇乳鴿舀入碗中,眉目溫柔,“約莫她剛記事的年紀,我就認下了。”
原不是親生的。
美婦人端湯而來,行走時如清風徐徐,悠然自得,只讓人覺著是與眾不同的寧靜端莊。若不是楚王知曉她的脾氣秉性,恐怕也要被她這模樣騙了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