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揚州如海抵神京(第1/2 頁)
天師高徒尋寶玉,半老道婆圖法器。一個是填海鳥,一個是黑毛淵。也不怕的鎮海針,也不怕的淵多深。往往來來,一任他水流江漢騷;上上下下,那論他山聳泰恆高?
一個血氣方剛挺似杉,一個老田盼露旱得慌。
這藻一洗來把門一關,那管耕到天明露霞光?
且說翌日天才矇矇亮,這屋宅裡頭奔出一個人來,卷著衣物提著包裹貓著腰,出了門來飛也似逃開,可見這鎮海針終是熬不過黑淵深。
後半夜更是不消說,若非一時尋不見師傅的大黑驢,都差點兒用上了,可恨這大行貨!關鍵時收妖卻不頂用!
最後只得一榨再榨,苦中作樂,虛裡充實自是不消細說。
妖才剛睡,他便飛也離了那銷金窩。
法器?腿軟陽虛怎待降得妖?且休養數日再來相討!
五月十七日。
盼天盼地,終是盼來了林如海。
這一日,天有薄雲,碧空照常是藍練如洗。
賈珺早領著黛玉和一眾手下出城在渡口上候著了。
及至晌午,方才見著南河上有船徐徐而來。
這一艘船賈珺和黛玉二人認得,正是周氏商號的金字客船,此船隻渡權錢之人,極是奢靡。
船分四等,人也分四等,不外是金銀銅鐵。
言道是:
有人生來不入俗,不曉凡間粥米糊。
祖輩蒙陰世襲職,張口閉口民公僕。
天龍祖居凌霄殿,手提商鞅人皇劍。
運巧窺得天宮宴,萬里之遙劍必現。
封建時代,人分三六九等在所難免,用周瑩的話來講,就是賺富人的錢行利民之事,這沒什麼不好的。
不過這金字客船將來的生意必定會大跌特跌!畢竟有烏鴉在磨著,早晚都能把那些取了不義之財的貪官都殺個乾淨,到那時候正兒八經領俸祿的官老爺們哪能坐得起金字寶船?
對於這個行動會影響到生意,賈珺是不在意的,畢竟用烏鴉的話來講:當官若不心為民,其母必是人狗情。
市井見市井,細細琢磨,這句話倒也有幾分道理,貪官特娘都是騷狗肏了生出來的,十分道理就有十二分真。
咳咳!扯遠了。
絕逼沒有罵林如海的意思,封建時代還得看封建,該享受時還是該享受,兼濟天下時兼濟,只要不行那其母人狗情的事情,就沒多大幹礙。
且說客船漸近,賈珺也領著黛玉從亭內走出,邊上有大樹,倒是不曬人。
暖風吹得人歡樂,也吹得人垂淚。
初臨此地,是幼年喪母,離父投親。
再臨此地,是心上愛人隨行南下,祭母探父,叫女兒家遊大江南北,渡海騎鯊。
今臨此地,是接父入京,闔家團聚!
風是今歲仲夏的風,風中的沙粒卻是幼年時捲起的灰塵,風掠過她的臉,沙捲入了她的眼。
轉頭側看。
淚灑衣裳難再止,情根深種僅有始。
她林黛玉何德何能,她林黛玉老天獨鍾。
“三弟弟。”
林黛玉夾淚輕喚,言雖輕如雲,意卻深似海。
這個時候要是換個地方,天兒也黑黑的,指不定能討來一個定情吻。
想及此處,賈珺臊得臉紅,旋即灑然一笑,說道:“全賴著我,若非出了那一檔子事,姑父早該進京來了。”
黛玉搖頭,賈珺卻抬起雙手定住了她的大頭,笑道:“玩笑話罷了,今神京大定,姑父他也能安心為官,一心為百姓謀福。我知你什麼意思,咱們之間早是不分你我的,你得展歡顏,便是我吃了蜜糖,二者同出同源,何來叫你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