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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堯毫不懷疑,倘若他真的有爪子,那李斂越絕對會一隻一隻把他的爪子拔下來,他相信,李斂越做得出來,也不是沒有做過。
李斂越看著神色蒼白的俞堯,目光閃過一絲無奈,不被人察覺時已經很好的掩飾,他不再折騰俞堯,將人攬進懷裡,命令式的說了聲休息,就閉目養神起來。
俞堯覺得自己躺在刀尖上,稍微一動便是血流成河,他只好一動不動的任由李斂越摟著,目光卻不自覺的瞟向窗外。
街邊的路燈有點刺眼,可是俞堯卻目不轉睛的看著,曾經他也有過一段荒唐的歲月,他也被人簇擁,被人仰視著。
他是俞家的獨子,有家世有樣貌有資本,他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能做人上人,恣意妄為做事不顧後果,他做了很多錯事,傷害了很多人,而如今所有的傷害都變成報應回到了他身上。
他永遠都記得俞家搖搖欲墜時,冷眼旁觀如同一把把匕首刺向他,原來平時的交情到了真正危難關頭就會像泡沫一樣,輕輕一戳就變成幻影。
唯獨李斂越伸出了援手,又或者說,只是一場交易,當時的他身處深潭,只有李斂越這根救命稻草能將他帶出深淵。
他把自己賣給了李斂越,李斂越助俞家度過難關。
其實嚴格算起來,李斂越做了虧本生意,當時俞家涉的水太深,一不小心李家也難以脫去幹係,但李斂越費盡心思力挽狂瀾,俞家才得以艱難的繼續生存下來。
直到如今,俞家依舊是仰仗著李家的鼻息而活,若不然,怎麼會允許獨子成為別人牢籠裡的金絲雀。
俞堯知道,整個圈子都在把他當笑話看,設身處地的想,若他是別人,自然也要笑掉大牙。
堂堂俞家的少爺,自幼錦衣玉食養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今卻淪為籠中鳥,怎麼不是一件令人津津樂道的趣事了?
換做他以前,再惡劣些,恐怕還要親自去瞧一瞧看一看,見證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爺是怎樣落魄潦倒,真是有趣至極。
俞堯想著想著莫名其妙笑了聲,惹得李斂越睜開眼看他,目光裡帶著些許的疑惑,從李斂越的視線看過去,外頭錯開的燈光落在俞堯的側臉上,長而卷的睫毛在他的眼睛下投出縷縷的陰影,唇角微微挑著,眼神卻是空洞洞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像只找不到著陸點的雀。
俞堯長得很是清秀,甚至精緻得有些女氣了,李斂越十五年前見他,幾乎以為他是個漂亮得過分的女孩兒。
也許就是那驚鴻一瞥,註定他們這一輩子都要糾纏不休。
他把俞堯的腦袋按回自己肩胛上,而這一次,俞堯沒再看向窗外不屬於他的世界。
第2章
車子一路開進了銀泉別墅,這兒地勢好風光好,很是養人,因此寸土寸金,尋常人家怕是打拼一輩子都無法住進這裡來。
李斂越花大價錢買了一棟三層別墅給俞堯安了家,俞堯在這裡住了三年,養得通透伶俐,氣色竟比前些年浪蕩的時候還要紅潤許多。
車子一停,李斂越便睜開了眼,俞堯不知道他是掐準了時間睡醒,還是壓根就沒睡著,懶得猜想,從他懷裡掙脫出來下了車,打著哈欠往別墅裡走。
李斂越不困,他可是恨不得下一秒就撲進天鵝絨被窩裡夢周公。
俞堯這些年性子被磨平了,但在很多細節上還是保留當時的少爺脾氣,否則也不會大搖大擺把金主甩在身後,自個脫了鞋兀自往臥室走。
李斂越進房已經見到俞堯縮排被子裡了,沒開燈,床上拱起一個人形包,俞堯連腦袋都捂得嚴嚴實實的,短短几分鐘,像是已經睡著了。
他走過去,開了床前燈,微黃的燈光將床上的景象照亮,李斂越見到俞堯一小撮頭髮從被子裡偷偷跑出來,盯著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