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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精神分裂症患者,那自然十分可惜,因為這種病症,即使經過長時期的醫治和療養,也不是一定可以痊癒,而且誰也不知道在痊癒之後,甚麼時候又會發作。
我吸了一口氣:“是不是要我陪你去找一個醫生,檢查一下?”胡懷玉抬頭向我望來:“你以為這是精神分裂的一種症象?”
我覺得沒有必要隱瞞真相,所以我指了一下實驗室中凌亂的情形:“這一切,顯然不是你所需負責的行為所造成的。”'網羅電子書:。WRbook。'
胡懷玉面上的肌肉抽動了兩下,聲音嘶啞:“是我的行為所造成的,我就要負責。”
我道:“如果你這些行為,由於你自己不能控制的一種精神狀態,那麼……至少在法律上,你可以不必負責。”
胡懷玉又不住搖著頭:“不是這方面的問題,這個研究所是我的,就算我放上兩百公斤作藥,將之夷為平地,法律上也沒有人向我追究責任。問題是,當我在這樣做的時候,我十分清楚自己在做甚麼,而且盼望著這樣做,也十分清楚感到這樣做了,會給我極大的快樂。”我呆了一呆,才道:“你不覺得這樣……不正常?”胡懷玉想了一想:“很難說。”
我等了片刻,他沒有再說甚麼,我就裝作不經意地問,因為如果他真有精神分裂症的話,他會十分敏感。我問:“你今晚做了些甚麼?”
胡懷玉抬著頭,目光緩緩地在實驗室中掃了一週:“你走了之後,我仍然像平日一樣,自己一個人在這裡。突然之間,我覺得一切全是那麼滑稽,那麼……沒有意義……我埋頭埋腦在做研究,希望在科學上有新的發現,那一直是我追求的目標,可是突然之間我想到,就算被我達成了目標,又有甚麼意義呢?”
他說到這裡,用一種十分疑惑的神情望定了我,看來是希望在我這裡,得到答案。
我不禁苦笑了一下,胡懷玉提出有關人生哲理的大問題,豈是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下用三言兩語就可以回答的?
而且,老實說,就算換一個環境,給我充分的時間,我也回答不出來,這種問題,古今中外,有誰能回答?
我只好反問:“當你這樣想的時候,你怎麼樣?”
胡懷玉忽然笑了越來,他的笑容看來有點慘然:“我?我一想到這一點,立時感到我真是傻瓜,為甚麼一天到晚作研究,所以我……我……開始破壞,奇怪的是,當我開始破壞,我感到了無比的樂趣,越做越是起勁,終於把這櫃子,也砸破了一面,真是痛快無比……”
他講到這裡,我長嘆一聲:“工作壓力太重了,再加上近日來你又憂慮,又擔心,精神受不起這樣的重壓,你……有病了。”
胡懷玉瞪大眼睛望著我,直截地問了出來:“你是說我有了精神病?”
我也十分直截地回答他:“可以這樣說。”
胡懷玉呆了片刻:“事後,我離開了實驗室,一個人到了海邊,驚訝自己如何會有這樣的行為,在海邊呆了很久,肯定有一些不對頭的事在我身上發生……你也看到,剛才我回來的時候,行為多麼怪異。”
我點了點頭:“你需要休息,和一個專家照顧。”
胡懷玉忽然嘆了一聲:“衛斯理,其實你應該知道是發生了甚麼事。”
我呆了一呆,立時明白了他這樣說是甚麼意思,我用力一揮手:“別胡思亂想了,像你這種有輕度精神分裂的人,世上不知有多少。”
胡懷玉苦笑著:“我和別人不同,我知道自己為甚麼會變成這樣,如果我一直在憂慮著的事,只是這樣,那倒不算太壞。”
我忍不住叫了起來:“你還在鑽牛角尖。”
胡懷玉立時道:“一點也不!那……逃走了的不知道甚麼東西,一定已經進了我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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