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春(七)(第2/2 頁)
那晚她趁夜到了天津,沒有驚動一個人,連柏雨山都不知道她的行蹤。
她身上沒有帶槍,只帶了一塊太妃糖,並兩把隨身的短鋼刀。
這兩把鋼刀跟她的時間比柏雨山還長,大抵是因為她每次用這兩把鋼刀殺人時,都從未失過手。
是以在龍椿心裡,這兩把鋼刀簡直就是她的護身靈符,兼殺人寶器。
夜裡的大帥府很安靜。
龍椿許久沒來天津,她蹲在路邊的樹蔭下,仰頭往帥府裡看了看。
許久之後又默默在心裡評價道:嗯,不錯,是個闊氣的宅邸。
四層高的小洋樓,裝飾的富麗堂皇,頂樓的探照燈足夠亮,院裡的護衛隊也足夠多。
龍椿深吸了一口氣,找到後院兒的矮牆之後,身子一提一縱就爬上了牆頭。
須臾後,她輕手輕腳的落了地。
進了帥府之後,探照燈剛好擦著她的鞋尖兒掃了過去,一切都寸的剛剛好。
龍椿貼著圍牆邊匿在黑暗裡,一步一步摸進了洋樓之內。
這一路上,她悄無聲息的殺了兩條狼狗,兩個勤務兵,一個巡夜的老媽媽,並一個端茶跑腿伺候主人家起夜的小丫頭子。
狗和人在死之前都沒有發出聲響,因為龍椿太快了。
他們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是個什麼東西,咽喉就已經被鋼刀割開了。
龍椿摸進韓老帥臥室的時候,背上已經出了一層密汗,不過她不是心慌的出汗,她是累的。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集中的,不間斷的,高強度的殺人了。
她緊了緊自己握鋼刀的手,覺得自己這幾年有些懈怠了。
柑子府裡的日子過的太悠閒,悠閒地幾乎讓她忘了,自己究竟是靠什麼起家的。
龍椿從襯衣的小口袋裡拿出太妃糖含進嘴裡,又把鋼刀插進韓老帥的臥室門裡,用刀背壓開了門把手。
韓老帥死的沒有痛苦。
他枕邊嶄新的小姨太太也沒有痛苦。
兩人躺在床上,一如入睡前的姿勢,唯一不同的便是兩人的喉嚨都漏風了,血水無聲染紅了床鋪。
龍椿從臥室裡走了出來,臨走前還順手把門帶上了,像是怕驚擾了屋中人好眠。
之後的韓家長子也是一樣的套路,鋼刀和龍椿梅開二度,殺完了老子,又殺了兒子。
臨出帥府時,龍椿又打起精神和探照燈鬥智鬥勇了一把。
她閃轉騰挪的往黑暗裡鑽,有時姿態滑稽的像個小笨賊,有時又像是個輕靈飄逸的小舞女。
韓子毅站在帥府二樓的窗前,笑著看向龍椿。
他眼睜睜看她進了帥府,又眼睜睜看她脫逃而去,唇邊一直帶著淺笑。
他想,龍椿這個女人,是有點真本事在身上的。
或許也只有這樣有真本事的人,才能在這個亂世裡活下去。
:()春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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