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江邊擒兇(第1/2 頁)
同日,撫江南岸碼頭。
一艘灰木色的巨大貨船已經靠岸,船工們推著貨箱穿梭在五峰山腳。
船東總想著物盡其用,上船的除了一些沉重的礦石,還有糧商搭運的幾箱糧食,以及一些需要外運的瓷器、果蔬,短短半日,船已經被壓得嘎吱作響。
陳言在涼茶鋪子裡坐了大半日,點了一壺紅茶,飲得差不多時,一艘烏篷船渡江而來,一個著墨綠色袍衫的公子領著幾個手下出了船,疾步朝他尋來。
“陳校尉,人已經尋到了。”來人是中州鹽鐵商李興。
話說,兩月前李興隨李南絮摸到私鑄幣的源頭在新章縣後,只潦草將醉逢樓交給了李南絮,便因著家中生意太過忙碌,又回去了。
前幾日,他收到了陳言給他遞的訊息,說是讓他幫忙留意中州的鏢局,尤其是接過礦石船上其他貨物的,將人控制住。
李家的生意遍佈中部各州,手底下人手眾多,前兩日還真碰上了這麼兩個可疑的鏢師,他很快將人制住,又擔心帶著兩人上路太招眼,簡單審問之後就自己趕來了新章縣。
“李公子辛苦,馬匹已經備好,還要勞煩你隨我去面見一下景王。”陳言說著,將人引到了一旁的馬廄。
“能為朝廷分憂,我等義不容辭。”
沒有太多贅言,幾人躍上馬背,迎著夕陽和江風朝醉逢樓趕去。
顧彥椿插著腰守在門口,伸長著脖子恨不得把街道望穿:“李興把東西送到,撫州的案子應該就能收網了。”
話是好話,但李南絮的心裡並沒有多輕鬆,事情不到真正了結的那一刻,始終都有變數。
他道:“我們的對手沒那麼好對付。”
提起對手,顧彥椿憤慨道:“我一早就看那楊硯書不順眼,看來我是真的火眼金睛,他就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陰險小人。”
話音剛落,馬蹄聲便響起,翹首盼著的人終於到了。
“見過景王殿下。”李興簡單朝李南絮拱拱手,從衣襟中掏出了一個信封,拆開來,遞給了李南絮:“這是中州萬門鏢局中兩個鏢師的供詞,接到殿下的訊息後,我便動用商道上的關係去尋這兩人了,皇天不負有心人,這二人還是惜命的,得知張意禮的死訊之後自知難逃被滅口,一早就往東州的方向逃了,在客棧落腳時讓我的人逮到了。”
李南絮展開供詞看了一眼,緊鎖的眉舒展開來:“多謝李公子了,這二人現在何處?”
李興:“秘密關押在我李家商鋪的倉庫裡,他們二人很配合,幾乎沒有用刑就什麼都交待了,一時半會兒不會被外人發現,也死不了。”
李南絮:“那便勞煩李公子幫忙繼續盯著他們了,待案子了結,本王必向朝廷稟明李公子之功。”
“景王殿下客氣了。”
來不及過多寒暄,李南絮拿了供詞,立馬喚了聲沐凡:“叫上楚世子,帶上禁衛軍,隨本王去擒兇。”
“是。”沐凡聲音振奮。
片刻後,禁衛軍浩浩蕩蕩地出了醉逢樓。
李南絮打馬在前,玄色的衣襬被風鼓起,絢爛的西霞鋪灑在他肩頭,他的身姿頎挺而凜然。
從仲春到初夏,他們在撫州盤桓了數月,屢遭迫害,處處碰壁,而現在,終於窺見了天光。
撫州的天氣,是時候徹底晴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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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硯書著一襲淡青色長衫立在畫舫的橫欄邊,空氣分明又悶又熱,他卻似是感受不到,望著洶湧的江水出了神。
陳芳生在後方來回踱步:“我是怎麼都沒想到,貞王會陷在了西樾,真是個倒黴玩意,若是景王去的西樾,他就沒機會來撫州,我們今天也不會那麼被動。”
“都是後話,抱怨並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