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劍殺人離(第2/2 頁)

耳發聵的雷響交替出現，他們糾纏在一起，此消彼長。

劍刃的聲響一次比一次刺耳，兩人不斷後退，繼而奮力一擊，多少次瀟灑俊逸的身形，利落乾淨的出手讓人心生震嘆，然而兩人因為多次強行散發內息，體內早已紊亂暴走，幾次全力一擊，讓兩人嘴角的掛上鮮紅的顏色，最後的最後，憑的是誰能夠堅持的久些罷了。

再一次雷鳴後，兩人額角青筋突起，嘴角鮮血的越來越多，內息被他們調至巔峰，楚子佑只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碎了，內臟擠壓在一起，內力不停奔走碰撞，他知道，若是這一次沒能將他擊敗，自己真的會死。

同樣的問題李瑞英也意識到了，但他的感覺與楚子佑截然相反，他彷佛被誰奪了心智，腦海中的記憶如退潮般消失不見，眼前模糊一片，他只知道自己要殺人。

一瞬間，兩人化作兩抹纏影向對方飛去，這一擊，劍鋒裂，劍刃斷，四目相對，楚子佑滿目清明的決然與赴死之慷慨，李瑞英雙目猩紅，殺氣騰騰，“還記得一個小姑娘嗎？”

楚子佑眼睛微眯，露出幾分驚訝之色，李瑞英說的是葉凝嗎？她不是已經離開了這裡去尋找自己的身世了嗎？

”她在我這裡，一但我死了，有人會與她同歸於盡，你這麼珍惜自己的身邊人，難道要親手殺死她嗎？“

少年眼中隱隱浮現一絲猶豫，手上持劍的力道也略微輕減些許，正當李瑞英勾起勝利的微笑，想要擊殺楚子佑時，少年卻趁南帝分神時，一掌蘊含乾坤，不惜攪散內息，廢棄自己半身修為打在男人身上，充滿怨恨與不可置信的眼睛從少年眼前緩緩墜落，唯餘一口鮮血噴灑劍上，楚子佑略顯嘆息的看一眼劍身，可惜，你還是沾了最後一滴血。

天邊又變了，這一次是金光與密雲參半，誰都不讓著誰。

拖著一副殘軀的李瑞英沒有問起為什麼，沒有問楚子佑為什麼不顧葉凝的性命，他先是望向自己此生唯一虧欠的二個人中的一個，他的兒子，李琂。

後者感受到父親的目光，卻依舊倔強的不肯回應，然而回過頭那一刻紅潤的眼睛出賣了他的心。

其實，李琂並不是感到難過，而是一種無力的失落感，他一直都知道，父親從頭到尾都是在利用他，利用母親，也許有那麼一絲真情，那也不過是他感到孤獨時的一刻消遣罷了。

然而，終歸是他的父親，只是，從此以後，他再也沒有父親了。

楚子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按照輩分，我應該叫您一聲姨夫的”

聞言，南帝眼皮一顫，沒做回應。

“她在哪？！”

南帝笑得殘忍：“你何時關心過她的安危，殺我的時候可沒見你顧及她半分”

明明他的話很傷人，揭露了楚子佑不顧身邊人性命的狠辣本質，可少年臉上偏偏沒有露出半分歉意和惱怒，他只是站起來，俯視著南帝，“她想要殺你的心，恐怕於我過猶而不及”

楚子佑深知葉凝本性，若是讓自己因為顧及她的性命而放過李瑞英，恐怕，她一輩子不會原諒自己，甚至會親自找上李瑞英，以死赴義。

她就是那樣一個女子。

見到少年眼裡堅定不移的信任，李瑞英終究說出真相，“她不在這裡，事實上，我從未抓過她”

“我知道”

李瑞英瞬間惱怒了，你知道你還那樣問？敢情是逗他玩！

“因為，你根本不會相信一個女子能傷到你，你也根本就瞧不上她”

李瑞英看著四方的天笑了，是啊，他說的對，隨後不甘的閉上眼。

一代帝王就這樣死在了自家皇宮裡，倒也算得上落葉歸根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