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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十分氣派的模樣, 並且能做到在夜裡依舊人來人往, 說明不管在哪個時代,毗沙門天的信徒都只會多不會少啊。
「嘛,畢竟是七福神之一, 有降魔消災的能力, 名氣也很大, 自然有信徒搶著為福神翻新寺廟,不會差到哪裡去的。」太宰治嚼啊嚼,「不過這種信奉之類的,也許只是人們虛妄的寄託吧,不然隨便一個神明下來解決了鬼王大人, 這個年代的人也就不會受那麼多苦——誒?」
太宰治正要去咬簽子上最後一個丸子,低頭的時候才發現,那個丸子已經自己跑到了地上。
……他的簽子明明是正著拿著的啊。
太宰治最後彎腰送別了一下已經離去的小丸子,直起身的時候對中島敦道:「阿敦,我再去買一串,你在這裡等我。」
得到對方的回應後,太宰治轉身,揉了揉被風吹的有些乾澀的眼睛,背對著毗沙門天善國寺的大門離開。
太宰治走後,中島敦便找了個顯眼的位置坐了下來,以防對方回來時找不到他。
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他等來的並非是太宰治,而是身後突然響起的一道陌生的聲音。
「你好呀你就是那位小姐的丈夫嗎?」
「……什麼?」
中島敦聞聲便要回頭,但比視野中的人影更快傳達到腦海中的是一道利器破空的聲音。
在意識到是什麼之前,中島敦已向身後退去,金扇從眼前劃過,帶起的風吹動他鬢邊的白髮,他在飛揚的髮絲縫隙中看清面前的人。
白橡色的長髮頂端像被潑了一層猩紅的血,他手持對扇,蹲在中島敦原本坐著的地方,帶著驚訝的笑意看著他。
「竟然躲開了嗎,好厲害呀」
中島敦渾身上下肌肉繃緊,卻還一時弄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而相比他的緊張,對面的人卻看起來十分放鬆,言談中露出的愉悅與從容彷彿兩人方才的交鋒都只是一場錯覺,而他們如今也只是在閒聊今夜的月色而已。
「怪不得辛德瑞拉小姐總是會從我的教堂中離開,讓我想想——」他將金扇抵在下頜,歪頭笑得天真,「不會是被威脅了吧?」
他這話一出口,中島敦就明白了面前之人——更確切地說,是鬼——的身份,畢竟能起出「辛德瑞拉」這樣的名字的人,除了太宰先生不做他想,而在這段時間內與太宰治有過交集的鬼,除了一希君便只剩教堂內的上弦貳了。
上弦之鬼——童磨。
為了防止說錯話妨礙太宰治的計劃,中島敦想了想,問了個最普通的問題:「你有事嗎?」
「沒有哦。」童磨笑著道,「只是一時興起想殺了你。」
中島敦:「?」
能不能說點陽間的話。
但童磨沒再給他回應的時間,話音落下後手中金色鐵扇大開,轉手便向他眼前飛來。
中島敦瞬間後躍,同時旋身蹬了一腳善國寺的門,趁機抽身離開了這裡。
毗沙門天善國寺的人太多了,他們若是在這裡發生衝突,難保不會誤傷普通百姓,他必須要找一個避開人群的地方才行。
這麼想著的時候,褲子口袋裡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電流聲,他邊跑邊從口袋裡往外掏,拿出來一看,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放進去的一個無線耳機。
「哎呀!你跑得很快嘛,但是還要繼續努力呀,我馬上就要追上你了哦」
身後上弦之鬼的聲音宛若惡魔的低語,中島敦在奔跑途中回頭看了一眼,就在這一眼中體會到了對方的惡趣味。
童磨的追趕明明看起來毫不費力,但卻始終保持著相同的距離,不接近也不遠離,就像是……
刻意在戲耍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