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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煬搖頭:「不燙。」
傅書濯提議:「頭髮好像有點長了,明天我們去剪個頭髮怎麼樣?出去玩之前換個造型。」
裴煬:「換什麼髮型?」
傅書濯勾唇:「你喜歡什麼髮型的男人?」
裴煬不上套:「那你剪個圓寸。」
吹風機的噪音很小,修長的手指不斷在髮絲裡穿梭,裴煬發質真的很軟,跟剛認識時表現出來的刺頭性格完全不一樣。
傅書濯叫他小貓不是沒有道理的,不熟的時候兇巴巴,熟悉以後就會偶爾傲嬌地攤開肚皮,任你揉捏,並交付全部信任。
「圓寸也太挑頭型了。」傅書濯憂心,「你現在本來就不喜歡我,剪圓寸變醜你更不喜歡我了怎麼辦?」
「不……」配有硬生生把脫口而出的『不會』憋了回去,他不自在地扭開目光,「跟髮型沒關係。」
傅書濯輕笑:「那我聽你的剪圓寸,你能不能稍微喜歡我一點點?」
裴煬嘟囔:「還有前置條件,那你別剪了。」
傅書濯遺憾地嘖了聲。
頭髮很快吹乾了,他戀戀不捨地收回手,裴煬難得這麼乖。
傅書濯:「睡吧。」
裴煬鑽進自己被窩,緊緊裹住自己。
傅書濯審視著這個姿勢,裴煬這幾天好像一直都是側身微微蜷縮著睡,腦袋也要抵著床頭板才安心。
他記得好像有人分析過,這樣睡是因為沒有安全感。
傅書濯不免心疼,雖然「穿書」這樣的腦補在旁人看來荒唐又可笑,但生病的裴煬卻把它當成唯一的希望。
書裡母親沒有死,他也和父親關係和睦,和傅書濯感情甚篤……最重要的是,書裡的他沒有生病。
沒有生病,裴煬就不用即便萬般不捨也要選擇離婚,因為不能耽誤傅書濯的人生。
沒有生病,裴煬就不用擔心留在身邊會成為傅書濯的拖累,不用害怕日後惡化至痴痴傻傻,連吃喝拉撒都要人管時,慢慢消磨掉傅書濯的感情。
生病的這一年,裴煬確實看過不少小說。因為同性婚姻合法的緣故,相關的創作也越來越多。
生活中不如願的事太多了,暫時停職的他只能百般聊賴地在小說裡尋找圓滿。而書裡最常見的兩個身份設定就是「白月光」和「紅玫瑰」。
如果可以,裴煬想在傅書濯心裡保留最好的印象,他想成為對方心裡月光下的玫瑰——而不是病情惡化後既差勁、又令人討厭的蒼蠅。
他最討厭蒼蠅了。
傅書濯也一定會討厭的。
他想做傅書濯心裡永遠的玫瑰,而不要在傅書濯面前丟掉全部倫理與尊嚴。
……
這些想法傅書濯都不知道,以為自己穿書的裴煬也不知道。
裴煬只是下意識會感到不安,會無端地心悸慌亂,自己都找不到由來。
傅書濯看著裴煬的背影,問:「我能碰你嗎?」
裴煬半晌沒說話,傅書濯也沒強求:「晚安。」
他話音剛落,裴煬就從被窩裡伸出一根中指。
見他不動,裴煬大概以為他嫌少,又多伸出一根無名指。
傅書濯失語半天,裴煬不耐煩地戳戳他手臂,示意他趕緊牽,不然就收回去了。
傅書濯連忙抓住,驚嘆:「裴總真大方。」
背對著他的裴煬輕哼一聲:「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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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出去玩就是方便,衣服不佔地方,也就不用帶太多行李。
「這些衣服夠了吧?」裴煬鼻子一皺,「累死了。」
傅書濯下意識想揉他腦袋,伸到一半及時收回:「這就是不鍛鍊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