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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林氏越發虛弱,不禁整日為林氏按摩揉捏,盡說些寬心慰腑的話,而且那個小眼淚流的,讓人心疼。知妙也就跟著一直守在林氏身邊,端茶送水,搗藥餵飯,即使不是生身母親,也盡奉心意。
直到三月初十的晚上,林氏臉色青紫,看樣子已不大好。章榮孝卻還沒有回來,正妻病成這樣,相公還不知歸期,林氏歪在楠木包鑲的炕上,眼神越發的失望,直望著頭頂上的青軟煙羅帳,只覺得眼神更加如霧如絲,沒的個焦點了。
知妙和知秀站在林氏的身邊,看著她如此表情,心下知道林氏應是大限已到,怕是過不了今晚了。但章知秀卻還握著林氏的手,不離不棄地寬慰著她:
“母親你一定要打起精神來,父親說不定再過半個時辰就會回來了……”
“老爺今兒晚上不會回來了。”門簾卻被人一挑,姚姨娘帶著隨身丫頭彩香就走了進來,“剛我去前院,遇到鋪裡的帳房先生,先生說這幾日北邊的大雪終於融了,東北鋪裡的貨剛剛運到,老爺在鋪裡忙著查貨驗貨,那個勞頓辛苦,怕是今兒晚上都回不來了。”
姚姨娘說這話時,滿臉的得意神情,聲音竟然微微地上挑著。
林氏躺在床上,只把眼睛一閉。知妙忙著扶住她,幫她掖住錦被。
知秀到是回過身去,對著姚姨娘說道:“多謝二孃報信,我立時派人去請父親回來。”
姚姨娘目光一凜:“二小姐可真是盡心,但老爺今兒晚上可是為郡王妃娘娘選貨,縱使天大的事情,也比不得這重要。二小姐怕是派十個人去,也催不回老爺來。”
知秀畢竟年紀小,竟開口回道:“什麼天大的事情,比得母親的病重?”
“喲,二小姐這話說的,”姚姨娘臉色微動,“在老爺的心裡,這王室恩諭,這郡王妃娘娘的進補大事,自然是比天大的。我們這些後宅娘們兒,哪比得宮裡的郡王妃娘娘,是不是呢,太太?”
林氏被這一句話噎的,本就已經無法言語了,這一針刺得她更是心胸之中淚血橫流,只把臉孔向內一側,強忍著在姚姨娘面前不會流下淚來。
知妙忍不住回頭去望那姚姨娘,雖然這些時日不曾和她們見面,但是知妙聽過幾次便知道這姚姨娘是個潑辣戶,心裡有什麼就會說什麼,什麼重就說什麼,林氏心裡本就對章榮孝與郡王妃的事情鬱結難嚥,她居然生生地就挑這個地方傷人。
知秀也聽出了姚姨娘的話頭,小小年紀的她為了保護母親就如張開了背上利刃的刺蝟,與年紀不符地冷笑:“父親的心裡,誰重誰輕,我們做女兒的是自不知的。但我卻知父親已經許久不曾去看過知鄴弟弟了吧?那自然二孃也鮮少見過父親?母親自然比不得王室恩諭重要,但二孃又比誰重誰輕,我們也不自知了。”
姚姨娘被個七歲的小女娃教訓,那臉上的表情跟長了刺似的。
“二小姐不必這麼冷嘲熱諷的!我們家知鄴剛請了教習先生,正背學四書五經,將來可是要跟老爺做大事情的,你們小姐家家,哪裡是明白的。”章知鄴可是姚姨娘的看家寶,那種炫耀的表情可是盛氣凌人的。
“那是。”知秀撇了撇嘴,“弟弟肯是要跟父親做事的,但章家自祖爺爺都是傳嫡不傳庶,知鄴弟弟現在還沒那個能承繼家業的身份,二孃也就不必在這裡笑譏了。有這個時日,不如回去教習弟弟了。”
知妙站在旁邊,差點要替這七歲的小女娃鼓掌了,這叫一個話裡話外的擠兌,說的不過是她的弟弟,擠兌的卻是姚姨娘的身份,這嫡庶之別,放在這規矩森嚴的深宅大院裡,的確像是一座越不過去的大山。
姚姨娘被知秀這樣嘲弄,自然氣得快要發瘋,竟就這樣蹦出一句來:“二小姐別這麼張狂,這一晚咱們家可怕是就要不平靜,過了這一夜,誰嫡誰庶,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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