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第1/3 頁)

至於他家裡的家用，有秀男的聞先生負擔。秀男不是已經為他犧牲了嗎？

近午了，不知道這日本人家幾點鐘吃午飯，不能讓主人為難。

&ldo;我走了，明天再來。&rdo;她站起來拿起皮包。

&ldo;好。&rdo;

次日下午她買了一大盒奶油蛋糕帶去送給主人家。乘電車去，半路上忽然看見荀樺，也在車上，很熱絡的招呼著，在人叢中擠了過來，弔在籐圈上站在她跟前。

寒暄後，荀樺笑道：&ldo;你現在知道了吧。，是我信上那句話：&l;只有白紙上寫著黑字是真的。&r;&rdo;

&ldo;是嗎？&rdo;九莉心裡想。&ldo;不知道。&rdo;她只微笑。

怪不得他剛才一看見她。臉上的神氣那麼高興，因為有機會告訴她&ldo;是我說的吧？&rdo;

真擠。這家西點店出名的，蛋糕上奶油特別多，照這樣要擠成漿糊了。

荀樺乘著擁擠，忽然用膝蓋夾緊了她兩隻腿。

她向來反對女人打人嘴巴子，因為引人注目，跡近招搖，尤其像這樣是熟人，總要稍微隔一會才側身坐著挪開，就像是不覺得。但是就在這一剎那間，她震了一震，從他膝蓋上嚐到坐老虎櫈的滋味。

她擔憂到了站他會一同下車。擺脫不了他。她自己也不大認識路，不要被他發現了那住址。幸而他只笑著點點頭，沒跟著下車。剛才沒什麼，甚至於不過是再點醒她一下：漢jian妻，人人可戲。

這次她一個人來，那日本主婦一開門，臉色就很不愉快。她知道日本女人見了男人卑躬屈節，對女人不大客氣，何況是中國女人，但是直覺的有點覺得是妒忌。把蛋糕交了給她，也都沒開笑臉。

看見之雍，她也提起遇見荀樺，有點擔憂他也是這一站下車，但是沒提起他忘恩負義。

之雍跟小康小姐是在什麼情形下分別的？當然昨天也就想到了。她有點怕聽。幸而他一直沒提。但是說著話，一度默然片刻的時候，他忽然沉下臉來。她知道是因為她沒問起小康。

自從他那次承認&ldo;愛兩個人&rdo;。她就沒再問候過小康小姐。十分違心的事她也不做。他自動答應了放棄小康，她也從來不去提醒他，就像他上次離婚的事一樣，要看他的了。

現在來不及積錢給小康受高等教育了，就此不了了之，那是也不會的。還不是所有手邊的錢全送了給她。本來還想割據一方大幹一下的，總不會剛趕上沒錢在手裡。

她希望小康這時候勢利一點‐‐本來不也是因為他是小地方的大人物？‐‐但是出亡前慷慨贈金，在這樣的情形下似乎也勢利不起來。就有他也會說服自己，認為沒有。

給人臉子看，她只當不看見。

&ldo;比比怎麼樣了？&rdo;他終於笑問。

九莉笑道：&ldo;在慶祝西方的路又通了。&rdo;

之雍笑道：&ldo;唔。&rdo;

停戰的次日比比拖她出去慶祝。在西點店敞亮的樓窗前對坐著，事實是連她也憂喜參半。

講起他那些老同事‐‐顯然他從荒木那裡聽到一些訊息‐‐他無可奈何的嗤笑道：&ldo;有這麼呆的‐‐！一個個坐在家裡等著人去抓。&rdo;

又微笑道：&ldo;昨天這裡的日本女人帶我去看一隻很大的櫥，意思是說如果有人來檢查，可以躲在裡面。我不會去躲在那裡，因為要是給人搜出來很窘。&rdo;

他是這樣的，她想。最怕有失尊嚴。每次早上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