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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暴怒令他眸中一寒,周身愜意之氣也驟變凌厲,卻在對上她純淨的眸時盡數收斂,重露笑意,只心中已將那雲府狠狠記下容後算帳。
「廟會節日不過是些百姓商販大肆謀財,情男情女定情約會之地,與你我先前夜遊時無甚差別。你若喜歡,待上元節皇宮夜宴時爺帶你去。」
他說話時身子倚靠在圈椅之上,雙手各搭在扶手處,面色柔和眸帶笑意看著她,整個人輕鬆又恣意,便連說要帶一個身份不明的女子進到天下至尊之地參加宮宴也是那般輕鬆無比,放佛那是任人可進之處一般。
「還有這路,」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凝神專注看著她的眸中,臉上,只稍偏了下頭繼續說道:「盛京乃宣朝國都,歷年天子將要封筆之前,各國使臣便會紛紛前來恭賀上朝吉瑞,我朝作為萬國朝拜之首,自是不會讓客人人仰馬翻而來,巡城司有專人肅清冰雪來路之人,便是大雪封成,盛京內外也仍是道路暢通,更有巡兵按時巡路,自更不會出現我朝百姓死傷路上而無人得知之事。」
看她恍然大悟不覺點頭,眉目舒緩一副極讚賞兼之與有榮焉,心思直白剔透的可人模樣,他勁腰稍一用力人便前傾過來,抬手輕颳了下她悄嫩的瓊鼻,鳳眸含著喜愛瞧著她,勾唇低笑:「爺的聽兒嬌嬌女子卻有一副大愛胸懷,人美心善,不外如是。」
雲聽沉浸在他所說訊息中,一時便未來得及躲開,鼻上輕觸後便轉至下頜再未離開輕輕摩挲的長指喚回她發散的心神,忙仰了頭身子後靠躲了開去。
若是如他所說,便是真遇上雪天在官道上行走並不受阻,可同樣的,若是被發現也更便於他派人搜捕,更罔論還有定時巡邏的官兵,還有離了盛京後旁處道路可通嗎?
上元節,便是後世的元旦之日,距離現今也不過半月時間。若那日他進宮短時內定回不來,便是府中下人發現了什麼,皇宮森嚴,定然也不會能輕易進得去,那麼中間這個空差便是她能爭取的時間。
但在此之前,她得能自由出入而不被懷疑,還有薔薇,也得儘快離開。
人一旦動了念便再無法冷靜,雲聽此刻便就如此,她只不過是為自己定下了離開的時間,便就心內雀躍甚至血液都開始沸騰。
但她按捺住自己,只閉了眸做假寐狀以免被他看出端倪。
盛佛寺立足盛京百年餘多,信眾遍佈天下,哪怕已是寒冬臘月也仍是人聲鼎沸人潮洶湧。
雲聽雖未開窗,但也能聽得見車外那不絕於耳的言談聲,而也因著同車之人身份尊貴,他們連排隊都不曾,甚至連車都未下便從另一道門進入,行走在寺廟之內,空氣清淨到彷彿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雪的清冽,佛香檀醇,一呼一吸間都儘是沉醉。
任何時代,特權總是無所不能,便連這佛殿也有平民貴胄之分。
在肅穆莊嚴的佛前參拜時,雲聽心有所感,抬手去掉了帷帽,仰頭望著慈悲憫人的佛像,雙手於胸前合十,緩緩閉上眼。
這是二人第二次在寺廟同處,卻是此一時彼一時,鳳敖雖不信佛,但見這小婦人神態虔誠,再加之他要請樽送子觀音回去,便也收了傲慢站在她身側,露了兩分溫色。
只在她要起身時,他忽地按住她的肩,蹲下身,眸光晦暗的看著她,笑著問道:「向佛祖請了何願。」
雲聽看了他一眼未有答話之意,只肩上的力道雖不重卻令她如何都起不得身,她頓時便怒上心頭,極為不快的看著他:「放手。」
鳳敖迎著她不悅的目光,力道不減分毫,再次問道:「與佛祖請了何願,可「只」是與爺有關。且記著,佛祖面前不打誑語,否則應應的,便是那無辜之人了。」
他言下之意雲聽如何聽不出,可她如何會在與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