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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是,大人!」
「爺,小的--」
「等著!」
呂金剛邁上臺階還未站穩腳,便又吃了一嘴揚塵,只能大喘著氣望著他家爺隱隱迫不及待的背影喃喃道:「是」
京畿衛,暗牢
散發著濃稠血腥味的甬道盡頭,一間寬敞乾淨的審室與此地間格外違和。
鳳敖身著一襲藍衣坐靠在一把漆黑厚重的官帽椅上,雙眸冷厲的睨向三米遠處被吊著雙臂頭髮蓬亂,卻衣著潔白的犯人。
修長的食指一下一下極有節奏的輕敲扶手,噠噠噠的輕響在無人說話,燭光昏暗透著森森涼意的室內幾如催命符般,令被吊起來的幾人背脊生寒,呼吸困難。
啪地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鞭聲響起時,更是嚇得幾人身子一抖,頭頂拇指粗的鐵鏈也跟著發出嘩啦的沉重嗡響。
直到那手持三米長,足有孩童手腕粗,上著紅得發黑且隱有倒刺長鞭的黑衣執者,手臂揚起欲無情揮來時終是有人忍不住顫聲開口:「太尉大人饒命,小人實不知您所問之事,請大人開恩繞了小人,小人一定結草銜環報您大恩啊!」
一人開口其餘幾人也再受不住這壓抑威懾,紛紛喊冤求饒:「太尉大人饒命,小人冤枉,小人實不知何處得罪了大人,求大人饒命啊!」
「小人是無辜的,小人就是賣煙花的,此前小人已證了清白,小人什麼也不知道啊,求太尉大人饒命!」
陰森昏暗的刑室因這幾人情真意切哭天喊地的求饒聲更顯可怖,然鳳敖卻連眼皮都未動一下,姿態慵懶唇邊帶笑,愜意的好似坐於明亮高堂一般。
且他們越是情真意切,鳳敖便越升狠怒,想到便是這些人此前矇混過關令他耽擱如此之久,便越是恨上心來。
「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語氣悠閒的輕嗤了聲,未再與他們浪費口舌,右手微抬,站在陰影中的黑衣執者便立時會意揚起長鞭,只一下,便將並排吊著的四人齊齊抽中,潔白的囚衣立時破裂,鮮紅的血液頓時如注般自外翻的傷處泊泊流下。
四人蓬髮下髒汙的臉肉眼可見變得煞白,人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他們自稱普通百姓,卻在受傷的第一時間並未大喊出聲,而是條件反射的咬牙忍下,只這一下,便已洩露了底細。
即便他們反應過來悽厲哀鳴,也已是於事無補。
鳳敖仿若看戲一般唇邊帶笑的看著這一幕,卻未就此收手,再次抬了下手,直待三鞭下去,四人如血葫蘆般只能發出疼痛的抽氣聲,才大發慈悲的淡淡開口:「爺既是將你們抓來,自是已查清了你們的底細,老實將那日做了什麼明明白白的講出來,爺看在你們主子的面上就放你們囫圇出去,三息過後,若仍執迷不悟,爺自會拿你們的人頭去找你們主子討要說法。」
說完,他便好整以暇的看著四人猛地繃緊的身軀,冷笑著抬了下手,執者便立時開始倒數:「三」
「二」
「一--」
「等等!」
一刻鐘後,鳳敖滿身煞氣的自暗牢步出翻身上馬,明明穿的是與天空同色的藍衫,跨下是毛色潔白的駿馬,可那赤紅的眸,繃緊的下頜,策馬疾馳時如黑雲壓頂撲面襲來的可怖氣息,都無不令見者膽寒,而退避三舍。
他不過一詐,卻不想竟真的拔出了究竟,鳳霆坤,你好樣的,竟是真的要與我作對!還有爺的好聽兒,竟聯合外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矇騙於我,你真是不知爺的手段有多狠辣!
但不可否認,在極度的暴怒之下,一股狂喜自心底破土而出,得知她訊息的快意甚至壓過了她假死脫身的憤怒。
急如雷雨的馬蹄聲在冠英侯府疾停後,鳳敖忽地停下腳步,湧動著磅礴深意的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