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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下班,司機送她回家,路上轉了轉,到外灘的一家咖啡店買些西點。外灘不能停車,她下車買點心,司機開著車在周圍兜圈,她買好再打電話讓司機去接她,這樣回到家晚了些。
上下班的時間,雖然晚了,這條小馬路因有電車在此打彎,路頭有個電車起點站,因此擁擠些,車子不是太好調頭,因此何葭一向讓司機停在弄堂口。她下了車,拎著點心走到自家院門口,看見一輛黑色的奧迪停在門口,一個男人倚著車門,面對馬路望眼欲穿。
是張文東,不是李春明,何葭鬆口氣的同時這口氣又提起來——他失蹤了些日子,怎麼又回來了?
張文東看見她,不由自主展開笑臉:“何小姐,能否賞光請你再吃一頓飯,讓我把你的那些問題一一解答?”
什麼問題?她問過他什麼問題?她怎麼不記得了?
何葭經不過張文東的再三堅持,終於答應跟他一起去吃巴西烤肉。張文東微笑著說:“何小姐,為了你那些稀奇古怪的擔心,我特地回了一趟家,分別單獨去盤問我媽和我爸,得到確切的答覆——他們兩個人中任何一個人都沒有流落在外的女兒。為了這個問題,我還差點捱了我媽一個耳光。”
65 出走(下)
兒子去問媽媽你有沒有不能見光的女兒偷偷地扔在外面,這個媽媽那一代人怎麼會不認為這是奇恥大辱,給兒子一巴掌算輕的,重的可能要操起菜刀砍死這個異想天開的小赤佬。
何葭內心對張文東深感歉意。她隨口推託的話,沒想到他倒認了真,正兒八經地回家去問父母。但是同時,她心理有嚴重的不安全感。她問:“你父母沒問題,那麼你舅舅阿姨叔叔姑媽家呢?”
張文東笑著說:“我們那裡是魚米之鄉,一年兩熟,從來都沒鬧過饑荒。我家裡的親戚都住在家鄉附近,歷史清白,街坊鄰居互相知道底細,不會發生這樣的事——這次回去,我把我所有的親戚的工作史戀愛史結婚史都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蹊蹺的地方。”
他說得好笑,幾乎要忍不住笑出聲,可是抬頭一看何葭,她的神色很嚴肅,連忙把那一腔笑意全部憋回去,這樣解釋:“何小姐,你如果實在不放心,我們兩個可以一起去做DNA檢驗。”
何葭聽他說得這麼認真,鬆了一口氣——也許茫茫人海,她又知道有一家人跟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飯才吃了一半,何葭手機響了,是久違的張帆的聲音:“你在哪裡?在不在家?我現在剛下飛機,馬上去你家。”
做慣領導的,說話都是命令的口氣,根本不替對方考慮,似乎吃定了何葭沒有夜生活,沒有應酬,沒有追求者要共進浪漫晚餐。
何葭說:“姑奶奶,你總算回來了。要不要通知你老公?”
張帆立刻回答:“你敢跟他說我們立刻斷交。”
何葭無奈地答應她立刻回家。收了線她跟張文東道歉,起身就要走。張文東連忙結帳,把何葭送回家。
張帆的計程車跟張文東的車子幾乎同時到達弄堂口。張帆先下車,看著何葭在奧迪車裡跟一個文質彬彬的眼鏡男說話,似乎在表示謝意,那男人的神情分明是在說“不客氣,願意為你效犬馬之勞”之類的話。過一會兒何葭推門出來,那男人衝著何葭擺擺手,把車掉頭開走。
張帆嘖嘖稱奇:“幾天不見,又有新敵情?到底是美女,身邊永不寂寞。何葭,真對不起,今天是我煞風景,攪你好事!”
何葭笑著推她一把,在前頭帶路,領她回家。
進房開了燈,何葭仔細打量張帆,只見她黑了,倒胖了一圈,顯得神采奕奕的。張帆一件一件往外翻旅遊紀念品,如數家珍,擺滿了茶几,然後開箱子拿了睡衣去洗澡,回來就倒在沙發上說:“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