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圓滿(捉蟲)(第2/5 頁)
,彼時他在面對身旁那個與他同坐在鞦韆椅上的女孩兒時,他說出的話足夠鎮定淡然,可誰也不知道,他的手心裡實則已經隱隱有了汗意。
女孩兒喝了些果酒,有些暈暈乎乎的,意識卻仍然足夠清醒。
只是她的膽子,到底要比平日裡大了一些。
“我願意啊我可願意了!”
她的回答幾乎是毫不猶豫,就如同今晨他掀開流蘇簾子,望見坐在梳妝檯前,穿著一身大紅嫁衣,面容鮮妍灼人的她時,她那般急切地回應。
那時,衛韞才知道,就像是他那般隱而不發的迫切心情一般,原來,她也同他一樣。
後來,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衛韞輕輕地喚了她幾聲,他紅著耳廓,然後才敢小聲地嘆息:“桃桃,我真的……太想娶你了。”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心頭的悸動如擂鼓一般,敲打著他的耳膜。
從那一日開始,衛韞便已經開始準備這一切了。
不告訴謝桃,是衛伯的主意。
想不到這個平日裡總是極懂規矩的老頭,竟也還暗自懷揣著所謂製造“驚喜”的招數。
因為得到了謝桃的首肯,所以衛韞才會同意此事。
但真到了這一刻,他卻又覺得,這一切對於謝桃來講,是否是有些唐突。
於是他便做好了打算,若是她今日不願,他便將這一切作罷,再往後延一延。
但她卻如那夜一般,在他話還沒來得及說完的時候,便已經給了他一個同樣的答案。
衛韞曾以為,情愛應是這世上最無用的東西。
因為人心,本就是這世上最難守住的東西。
像是衛昌寧無法拒絕主母的安排,在衛韞的母親死後不久,便娶了那個商戶女,從此便只能將此生最愛的沈氏,安放在心頭的那座荒冢裡。
但也該像是衛韞,世人眼中冷情冷心,生性涼薄的年輕國師,竟也有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
動了心,便是動了心。
他騙不了自己,更騙不了任何人。
情之一字,本就是最難說得清楚的事情。
衛韞又將另一個牌位拿起來,用手中的錦帕一點點地擦拭乾淨,又盯著那牌位看了好一會兒,才將它放了回去。
“爹,兒子曾經說過,我與您不一樣。”
衛韞盯著那上頭鐫刻的“亡父衛氏昌寧”的字樣,半晌,他拿了香在燭焰間點燃,待縷縷的煙升騰而起,他將那香插進了案前的香爐裡。
“可我發現,至少有一樣,我與您是一樣的。”
至少,他與他的父親一樣,認定一人,便是此人。
衛昌寧為了沈柔嘉,生平第一次鼓起勇氣去爭取。
此後夫妻數年,算是衛昌寧那潦草的人生裡,最值得留戀的日子了。
即便後來,他在三房主母的安排下,娶了那個商戶女做了續絃,但那個女人,到底從未走進過他的心裡。
那隻不過,是他身為渺小庶子,需要為了當初爭取到心愛的姑娘後,所要付出的代價。
他承了主母的情,到底該還。
“但是,我不會像您一樣,違背自己。”
淡煙繚繞間,衛韞穿著一身殷紅的衣袍站在那兒,清冷的嗓音在這樣寂靜的密室裡顯得尤為清晰。
這或許,便是衛韞與他的父親衛昌寧之間,最大的不同。
衛昌寧一生安分守己,身為庶子,便只在那樣一個偌大的家族裡,作為渺小的一粟,從不越距,從不張揚。
這便是衛韞最厭惡他的這位父親的地方。
可衛昌寧,卻敢為了他,在那樣混亂的境況下,冒死趕去衛家祠堂,篡改宗譜。
衛韞對待這位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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