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幼稚(第1/6 頁)
再見孟黎春的那天, 是週六的午後。
在市中心廣場邊的一家奶茶店裡,謝桃把從衛韞那裡拿來的銅佩,擺在了孟黎春的眼前。
“孟姨, 這個東西還你。”
“春嬸嬸”這個稱呼對於謝桃來講, 還是有點拗口,所以她乾脆喚了個叫法。
孟黎春初聽這個稱呼,似乎是怔了一下, 而後她將目光放在桌上的那枚銅佩上。
曾經她費盡心力地想要找回這枚銅佩, 可最後卻總是不得所願。
但現在, 這枚被她丟失了多年的銅佩, 卻就這麼擺在了她的眼前。
“我聽年叔叔說, 這枚銅佩是你和奚叔的定情信物……”
謝桃口中的年叔叔,就是那個時常只以管理局的工號——a670示人的男人。
孟黎春的下屬。
謝桃從他那裡知道了這件事之後, 就跟衛韞商量了一下,最後, 衛韞同意了她將這枚東西還給孟黎春。
畢竟這枚銅佩,不單單只是一枚具有神奇力量的神物,它對於孟黎春的意義應該也尤其重要。
這本來, 就是她的東西。
孟黎春拿起眼前的銅佩,指腹在銅佩上明顯斷裂的鏤花尾羽處摸了摸,她忽然嗤笑了一聲,“什麼定情信物……”
“都是我亂講的,這你也信。”孟黎春一手撐著下巴, 聲音似有幾分渺遠。
“什麼?”謝桃一時有些茫然。
孟黎春咬著吸管喝了一口奶茶, “他都沒有回應過我的感情, 又哪裡來的什麼定情信物。”
這枚銅佩, 是在她把他偷出梁王宮的那一晚, 他留給她唯一的物件。
孟黎春以前總覺得自己是一廂情願,直到那夜她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忽然的親吻,就像是長久隱忍剋制,不肯顯露半分的情緒終於有了頃刻的洩露。
一個人怎麼可能永遠完美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讓旁人察覺,甚至騙過自己?便是身為神明,這也是一件極難的事情。
於是那夜,孟黎春終於發現,他原來並非是一塊捂不化的冰。
但什麼都晚了。
公子羨步步緊逼,那夜便在那間破廟裡,讓人將聞奚捆回了梁王宮。
聞奚總想讓孟黎春置身事外,遠離所有的戰火紛爭,爭權奪利。
但公子羨卻並非是一個仁慈的人。
他殺了聞奚府裡的所有人,後來又因為身旁宦官的讒言,殺了自己的妻子婉華。
那是孟黎春在那裡唯一的朋友。
而孟黎春則被沒入了梁王宮裡的樂館,成了攥在公子羨手中的一顆渺小棋子。
對於她而言,聞奚留下的這枚銅佩,便是她這漫長人生裡關於他的唯一寄託。
但是現在……
孟黎春摸了摸自己手裡的這枚銅佩,卻又將它推到了謝桃的面前,“這東西我留著,其實也沒什麼用,還不如留著給你們小年輕談戀愛玩兒。”
她深吸了一口氣,笑了笑,“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孟姨,我……”
“行了讓你收著就收著。”
謝桃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孟黎春打斷。
於是她手裡握著那枚銅佩,半晌後,才認真地對孟黎春說,“謝謝你,孟姨。”
無論是出於什麼樣的陰差陽錯,
終究是孟黎春的這枚銅佩,造就了她和衛韞這段看似完全不可能的緣分。
從奶茶店出來,謝桃在旁邊大廈裡的圖書館裡找到了衛韞。
彼時,他正坐在那間閱覽室裡,長腿交疊,襯衫的衣袖被他挽到了手肘,手指壓在書脊上,偶爾指尖在書頁上叩兩下,如玉的側顏總帶著幾分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