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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萱步入官場便去了工部,她是學技術的,自然是去工部。去了工部一年多年,在建安二十四年,她戀愛了。
物件也是工部的人。雖是寒門子弟,但人品可靠,做事踏實,雙方家長經過交談與考核後,便定下了這門婚事。
而衛新也在這一年從書院畢業。但他並不想當文官,所以畢業後,他便從了武舉的路,透過後,便去了邊疆,打算從基層做起。
孩子長大了,各有前途,萱萱甚至都要結婚了,而曹肅的生命也即將走到盡頭。
建安二十五正月,曹肅的身體狀況急轉直下。正旦才過了幾日,便傳來了不行的訊息。
楊瑛趕到曹家,拿著聽診器,剛準備給他檢查,卻見曹肅擺擺手,他喘著氣道:「都出去,玉貞留下,我有話與你說。」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楊瑛坐在曹肅床邊,還未開口,眼裡已是有了淚光。
「早年間東徵西戰,流了不少血,這些年得虧靠你調養,能活到六十六歲,已是不錯了,莫哭。」
曹肅笑了笑道:「人終有一死的,但是我們的事不能隨著我死了而熄滅了。」
頓了下,積了口氣,又繼續道:「玉貞,你今年幾歲了?你看我糊塗的,竟連你幾歲都記不清了?」
「若是把上輩子加上,我今年也該57了。」
楊瑛頓了頓道:「不比你小几歲。只是來到這裡後,系統將我身體狀態調整到了十八歲,所以今年四十九。」
「四十九了啊……」
曹肅喃喃道:「當年初相遇時,你才十八……這都三十一年了……」
「是啊。」
楊瑛感嘆道:「從遇見你那天起,我們便在奮鬥,整整奮鬥了三十一年了。」
「聽來漫長,可做來時又覺時光短暫。」
曹肅嘆出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兒後道:「煽情惹人傷心的話不提也罷。今日喊你來,不為別的,便是為了邳兒。」
「兄長有何交代?」
「我本不知他做了什麼,讓你厭惡他。現在我懂了……安兒死後,他的野心便也不再掩飾。崇兒是他害死的,我知道。可我即便知道又如何?其他幾個兒子不成器,唯有他可繼承家業,咳,咳……」
說到小兒子的死,曹肅便又激動了起來,猛咳了幾聲後,又喘息著道:「他為人或許不行,但治國必不會差。玉貞,你心太軟,想要將我們的事做下去,還需有個狠厲的人協助你。以前是我在做這事,以後便由曹邳來做……」
「兄長,你就沒想過我會將他推下來嗎?」
曹肅愣了下,隨即笑了,「你不會。」
他長長嘆出一口氣,「即便你變了許多,可本性還是不會變的。你或許會在他做錯事時給他一點教訓,但絕對不會將他拉下來。比起個人恩怨,你更重大局。」
楊瑛低頭,眼淚落在手背上,「兄長,你這是將所有的重擔都交給了我啊……」
「玉貞,再幫我一回。我知道,這輩子我欠你許多,若無你輔助我,我無法成就此番事業。但是,請我再自私一回,再幫幫邳兒,大昭不能亂!」
他劇烈地咳著,楊瑛上前握住他的手,含著淚道:「我會的,你不要再說了,兄長。沒有誰虧欠誰的,我當初也只是想靠你的勢回家。」
頓了頓又道:「我會在他做錯時提點他,不會讓他走太遠,會拉著他的。」
曹肅點點頭,慢慢躺下,望著天花板久久,才長長嘆出一口氣,「以後的事就拜託你了……」
楊瑛點點頭,「我會把該做完的事都做完的。」
頓了頓又道:「哪怕粉身碎骨。」
「傻子。」
曹肅輕笑了聲,「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