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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弘之卻是不卑不亢,迎著蘇遠山斥責的目光,繼續對婉娘道:「這位夫人叫婉娘是吧?」
婉娘聽之,眼波橫了過來,半分幽怨,半分情,還帶著習以為常的勾子。
柳弘之忙垂下頭,繼續道:「婉夫人你逼死主母是為不仁,與人為妾是為不孝,挑唆姑父表妹是為不義。
婉夫人可知孟子老先生說過,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縱你今日得償所願,然世人卻容不下你這般不仁不義不孝之人,你未出的孩兒也將因你的所作所為被人看輕。
況人有旦夕禍福,天有不測風雲,世事輪迴,報應不爽也是有的。
今日你以非常之手段上位,他日便會有以同樣的手段取你而代之,而屆時,世人非但不會為你言語一句,還會道一句活該。
婉夫人,你想過這樣的日子嗎?
你踩著我姑母的屍骨往上爬,可想過自己的未來,卻要飽受一輩子的白眼?」
蘇沐棠託著下巴,自如地看著這一切,她從未料想平日裡性子溫吞又不喜與人爭論的弘之表哥,竟然如此妙語連珠的時候,懟得對面婉娘梨花帶雨。
王玉蟬聽得也是極為解氣,甚至拍手稱快,心想弘之表哥不愧是讀書人,罵起人來都這麼文鄒鄒的,要換成是她,頂多罵一句你不是人,表姐至多不過罵一句賤人,而玉釵則肯定直接指人鼻子罵小、騷貨不要臉。
想到王玉釵,王玉禪似乎才想起,今日以來就沒見到過她,遂踮起腳尖環視一圈,卻依舊沒有發現她的影子。
蘇遠青終於看不下去,出聲斥道:「弘之,婉娘再如何也是你的長輩,對待長輩豈是這個態度?我知你同你姑母感情深厚,可你姑母的死的確和婉娘沒有關係,不信你且問問沐棠。」
「沐棠,你還不快同弘之解釋一番?」
蘇遠青雖然懦弱,也不甚注重名聲,但婉孃的名聲可以毀,她肚子裡那個金疙瘩的名聲卻是不能毀的。
今日在場者眾多,有些話既一出口,便是覆水難收,他不會願意他孩兒的娘如此這般被「詆毀」。
被點名的蘇沐棠諷刺地一笑,「長輩?她一個瘦馬出身的風塵女子也配當本將軍的長輩?」
婉孃的出身,是蘇遠青的瘡疤,這樣出身的女子玩弄一下可以,若是為之其生兒育女,對於鎮北侯府這樣的人家,卻是奇恥大辱了。
是以,他一直竭力隱藏這事,且以為做得密不透風,沒想到卻被蘇沐棠當眾揭穿。
他好恨!
「你給我閉嘴,你身為女兒家,怎地如此尖牙利齒,和你娘倒是如出一轍。」
不提柳氏還好,一提柳氏,蘇沐棠更是怒從中起。
她的娘那樣高的出身,配他一個不成器的候府次子,簡直是綽綽有餘,然他竟然不知珍惜,多少年來讓她娘活在水生火熱中,如今她娘已經「去」了,還如此不留口德,實在叫人心寒。
倏地,她指向婉娘,語帶譏諷地笑道:「爹你何必如此震怒,婉娘恩客眾多,那孽種是不是你的還未可知呢?」
「啪」地一聲,一個巴掌毫無預料地打在蘇沐棠左臉。
這一切不過是發生在一瞬間,蘇沐棠的身子慣性地倒在了地上,她伸出左手捂住火辣辣的臉頰,倔強地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也曾當她如珠如寶的男人。
想起阿蘭臨走前說的話,再一次笑道:「他本來就是孽種啊!」
「啪」地一聲,沉重的巴掌再一次落在蘇沐棠的右臉。
柳弘之這才反應過來,忙拉住蘇父,深怕他再度動手,卻被大力推開,他又擋在蘇沐棠面前,急聲道:「姑父有話好好說,何必要動粗,傳出去你叫沐棠如何做人?」
應總管及另幾個奴僕則站在不遠處,重重地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