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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屬於他的地兒。

他精神奕奕，卻襯出虞子矜神色萎靡。

他在床榻邊沿坐下，虞子矜也不鬆手躺下，只盤起腿夾著他腰，活像長在身上似的。

虞子矜身體嬌弱。日夜趕路致使冬生也面容憔悴幾分，虞子矜身無武藝又不通馬術，十日下來整個人消瘦小半圈。

&ldo;咱們到了嗎？&rdo; 虞子矜偏頭靠在玄北肩上，小聲問道。

&ldo;剛到。&rdo; 玄北一手擱置在他後背上，手下有起伏，似乎那根脊骨突出了些許。

&ldo;不想動。&rdo; 他奶聲奶氣道，&ldo;我再靠一會兒好不好？&rdo;

玄北不見他臉龐，不知他神情，耳中繚繞他那小嗓音，伸手環抱住軟綿綿的小身板。

&ldo;好。&rdo; 玄北慢慢應出一句：&ldo;你靠著，我不動。&rdo;

帳外依稀傳來零碎口號聲，裡頭瀰漫開一片靜謐。這份靜是半點兒不空的，反而暖暖溫溫的。

不知怎的，獨獨與虞子矜一塊兒時，好似聲也軟，氣也軟，一草一木都柔軟下來，半點尖鋒也不見。

&ldo;好些沒有？&rdo; 玄北問，他安撫性輕柔摩挲虞子矜後背，感到那細膩的肌膚貼在他脖頸旁，有點冰涼。

&ldo;想不想吃些東西？&rdo;

虞子矜搖搖頭，忽然收緊胳膊，&ldo;玄北，我想我娘親了。&rdo;

這是他第一回 提及他娘親。

&ldo;你娘親？&rdo;

&ldo;嗯。&rdo;虞子矜點了點腦袋，&ldo;哥哥上回說她病重，想我回去照看她，我沒應他。&rdo;

還有這麼一回事。

玄北想：這小傢伙心思深，這麼丁點大的腦瓜子也不知還藏著多少。

&ldo;想她怎的不去看她？&rdo; 玄北又問，&ldo;你若同我說了，將她接進宮也行。&rdo;

虞子矜搖頭，&ldo;今日才想她，那時候不想的。&rdo;

&ldo;她也不想我。&rdo; 他慢吞吞地說：&ldo;她總看不見我。&rdo;

寥寥幾句，前言不搭後語，玄北卻能推測出其中另有隱情。當初他一時興起平白撿個虞子矜，沒有深入打探背景瑣事，心想左右是虞清安庶出幼弟。他初識虞子矜，但深知虞清安為人，那人認定主子不掉頭，別有一身傲骨，做不出暗算他的舉動。

不想原來庶出不是單一坎坷，虞子矜生母似別有文章。

&ldo;稟告大王，將軍副將們已在主帳等候聖駕。&rdo; 外頭突然傳來士兵叫喚。

&ldo;軍中有小宴，不過軍務緊急，主還是探討軍事，你想不想去？&rdo; 玄北鬆開虞子矜，面對面瞧著他，見他睡眼惺忪，順手將他沾在臉邊幾縷碎發別到他耳後。

虞子矜搖搖頭，撅著嘴，&ldo;我一會兒去找冬生姐姐。&rdo;

&ldo;別同她走太近了。&rdo; 玄北拉起厚重被褥裹住他。

&ldo;冬生姐姐也不是一路人麼？&rdo; 虞子矜眨了眨眼睛。

&ldo;不一定。&rdo; 玄北摸摸他的臉，&ldo;別亂跑，外頭冷得很，一會兒有人給你送吃的。&rdo;

虞子矜嘴角揚起來，笑眯眯地，&ldo;你吩咐好多。&rdo;

&ldo;誰曉得你聽不聽。&rdo; 玄北揉揉他的腦袋，面上無笑，神色卻柔，&ldo;走了。&rdo;

虞子矜應了一聲，一下軟進被窩裡。只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