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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虞相！&rdo;玄北咬著字，透出不怒而威的氣勢。他像是站在高高的天上往下俯瞰，以那樣高的口氣意味深長道：&ldo;孤知你一片好心，只是並非事事皆是當局者迷。恐怕有時旁觀者自以為是解讀更會好心辦錯事。你素來聰敏，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事可不該你來犯。&rdo;

這話連虞子衿也隱隱約約察覺有些重，約莫著比那個&l;你滾&r;兩字輕一些，還寡情一些。他偷偷摸摸扭頭去看，看見虞清安一張臉由紅到白，彷彿被剝光衣服那樣帶兩分惱羞一份委屈，另外有不被信任的折辱。

虞子衿跟隨玄北走出門去，伴隨著清朗的一聲恭送大王。

他忽然弄不明白人世間怎總有人為情所困有人苦怨。從喜樂與貴妃、冬生、都銘將軍到其其格和虞清安，人人如此，無一例外。

是否人大了些就會如此呢？

這問題宛若星辰悄悄滑過天際，他的心肝不比親娘蔻丹多幾分，隨之拋去腦後。

虞子衿將撐得衣襟鼓鼓的書信拿出來擺弄，一封一封分開又攏在一塊兒。玄北不先問他，他就悶聲不說話，玩兒似的掂量著。

玄北不問。

虞子衿今個兒難得一路安安靜靜，屁股捱上凳就埋頭吃喝，一聲不吭地模樣弄得個把月不見的老公公以為他被戰場嚇得老實許多。

入夜時候玄北又重歸宮中生活，半睜著眼將堆積大事看入心裡，提筆寫下一個個粗獷的字來，一筆一劃滿是狠勁。

虞子衿將書信攤開一地，有模有樣對著出神，好像糊弄人他看得懂其中深意似的。

顏諸看看這個大祖宗，瞧瞧那個小主子，琢磨著他這把老骨頭在這氣裡格格不入，像個影子似的無聲無息就走了。

虞子衿第二十三次抬頭去看玄北時被捉個正著，他一下一下眨著眼皮，靈氣地兩顆眼珠子彷彿在說：你是不是要叫我？不叫？不行，你快與我說話！

玄北這下明白過來，虞子衿的沉默才不是簡單的沉默而已，可不是虛張聲勢，是頂至關重要的一件事。

那是他小心翼翼伸出手腳在試探邊際，是他在問：你是不是要將我留下了？我的糕點呢？你是不是要將它們給我哥哥去了？

&ldo;你過來。&rdo;玄北對他招招手。

虞子衿一溜煙似的過去，好似早就備好了，簡直像一片雲一樣軟乎乎的身體也挨過去，半點不害臊。

玄北將他抱到硬實的腿上，兩人面對面坐著，而後又用暖洋洋的懷抱去融化他的不安。

&ldo;你抱我做什麼呀？&rdo;虞子衿問，語氣輕快，宛若狐狸翹起的大尾巴。

&ldo;不是你想我抱抱你麼？&rdo; 玄北將下巴靠在他肩膀上。

小半年來虞子衿吃喝不愁，身子骨在漸漸長開。

玄北想著興許抓著時間抱，日後虞子衿若是一個勁兒躥個頭，抱起來可不太像樣。

&ldo;你怎麼知道？&rdo; 虞子衿哼哼著問他。

&ldo;瞧見了。&rdo;玄北敷衍他，不過也的確是一眼瞧出來的。

&ldo;你怎麼不問我在做什麼？&rdo;虞子衿不太滿意掐他一下，&ldo;一直不問我。&rdo;

玄北早將他翻來覆去玩弄信箋看在眼裡，還在等他主動來說。不想向來嘰嘰呱呱說到天南地北的虞子衿憋著不開口，就等他問。

大抵虞子衿是盤算好的：你先與我說話，證實我的糕點還是我的，那我再同你說我的事。不然我就是不肯告訴你。

這是個機靈鬼，也是個小寶貝。

玄北低笑，順勢問：&ldo;那你在做什麼？&rdo;

虞子衿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