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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北一個冷眼。箇中難以壓制的怒意如同一個巴掌甩在她們面上。

&ldo;望‐‐&rdo; 嬰貴妃一怔。

她埋下頭，藏住一雙朦朧眼睛，才堪堪說道：&ldo;大王治罪。&rdo;

&ldo;望大王治罪。&rdo;其餘幾個宮妃也垂頭緊跟著附和。聲音微哽，卻是無形的步步相逼。

斗大雨珠劈頭蓋臉砸下來。

打散柔順青絲，沾上烏黑眼睫。它卷一股透心寒意淋濕每一個人的衣裳，悄悄浸透衣襟去觸碰她們的四肢百骸。

這些高貴的帝王嬪妃在雨幕下避無可避，狼狽至極。

玄北額上暴起青筋，口裡撕碎了字吐出來一個字：&ldo;滾！&rdo;

他如兇猛獅虎亮出爪牙。

俊美眉宇中的厭惡鋒芒畢露，來來回回刺穿她們的心，流出黏稠心頭血。

女子不語。咬唇不語。

嘩啦一聲。

青衣侍衛將氣若遊絲的花山娜推上來。

他翻身上岸，跪地行禮，&ldo;稟告大王，是幾位娘娘出手在先。&rdo;

&ldo;大膽侍衛顛倒是非。&rdo;吳婕妤盛滿怨恨的眼神鎖在虞子衿身上，嚶嚶哭泣起來：&ldo;虞子衿不知禮數，推臣妾下水。還望大王明察！&rdo;

花山娜趴在地上，頭髮亂成一團。

她好似才迷迷糊糊從昏迷中醒過來，立刻去摸下腹。她攤開被血沾染每一根手指的手，瞪大眼睛搖著頭，淒聲低語：&ldo;不。不。這不是我的血，不是我的孩子。不是我……我的孩子好好的……&rdo;

她捂住絞痛的肚子，淚水滾滾而下。彷彿將玄北當作唯一依靠，她連滾帶爬撲過去，雙手揪住他的衣角，聲嘶力竭地哭喊哀求，&ldo;嗚……大王……快救救我們的孩子。這是我的孩子……救救他……快救救他……求你快救救他……&rdo;

玄北怒火中燒，忍了又忍才沒有踢開她。

&ldo;宣太醫為花山娜診治！&rdo;他沉聲說完這句，腳一挪，掙脫開花山娜，只將虞子衿抱起來。

&ldo;大王！！&rdo;

花山娜面容擰成一團，眼含熱淚，嗓音脆弱如薄冰，&ldo;臣妾肚子裡……有你的孩子啊……難道你……一點也不心疼你的孩子嗎？&rdo;

玄北冷冷回：&ldo;不要也罷。&rdo;

他轉身要走。

&ldo;大王‐‐&rdo;

&ldo;嬰貞！&rdo;玄北咬牙切齒，殘忍丟出一句話，&ldo;孤自會找你算帳！&rdo;

虞子衿靈靈的一雙眼始終直直凝視嬰貞，彷彿也說：我也再找你算帳。

他從嬰貞眼裡讀到幾分自嘲幾分心死如灰。

虞子衿緊緊環住玄北的脖子，識出他們走在回寢宮的路上。

他不吭聲。

上一回大火不在場，虞子衿實質是不放在心上的。他尚未察覺被人專心一意恨著的滋味，也不明白一條命也分分秒秒被人惦記是如何感受。

現在他明白了，或許當下有一段時日不會輕視它。

回到寢宮，又是宣太醫又是起暖爐，裡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