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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枯骨。

這是……

虞子衿一愣。

人未到聲先來，只見那人動了動嘴，吐出的聲線沙啞：&ldo;黑熊，為什麼沒來救我？&rdo;

他停在殿門口。

的的確確是多拉米，卻不再是活蹦亂跳滿腹鬼主意的多拉米。

少年郎模樣大變，圓圓的鼻頭拔高，左眼一道刀疤橫跨面部，神色冷若凝霜。

幾乎不再是多拉米了。

&ldo;多拉米……&rdo;

虞子衿輕輕叫道，他卻連一個眼色也不給予。

玄北摁住了想跑去的虞子衿，抬眼對達魯道：&ldo;你有兩條路，魚死網破或從頭來過。不管你對多拉皇子是否有情，今日你死他便死，你活，他自然活。&rdo;

&ldo;你、你真是無恥！&rdo;

達魯漲紅了臉，執劍的手不住抖動，眼角悄悄地去瞧陌生的多拉米。

&ldo;黑熊。&rdo;

多拉米語氣平平：&ldo;你怎麼不敢看我？&rdo;

達魯抿死唇畔，未置一詞。

一旁都銘與虞清安從頭到尾靜靜佇立，彷彿觀望完一場戲又是另一場。

雀躍無聲，死寂僵滯許久。

多拉米突然道：&ldo;我母后死了，皇兄也死了，多拉國的守護森林燒了三天三夜，數不清的野獸死全死了。多拉已經完了。&rdo;

&ldo;多拉米……&rdo;

&ldo;無論是誰害得，多拉國已經沒了。&rdo;他反覆喃喃道：&ldo;沒了。&rdo;

猶如稜角分明的石頭投擲如湖水，平靜的眼中倏忽一濕，淚水中從眼眶中滑落。他的嘴唇顫動，哆嗦著繼續說道：&ldo;我親眼看著他們……攻入皇城，□□奶孃，一刀戳過母后的心……我們多拉國從不、從不這樣對敵軍……我們不會拿人做豬狗玩樂，不會要他們鑽□□學狗叫，不會將他們拖在馬後……我的皇姐她……&rdo;

他哽咽著，身軀搖晃，再也說不下去了。

從前多拉米的眼裡住著一隻張揚跋扈的小老虎，生機勃勃的。

現下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血海深仇與一生難以忘懷的苦痛壓在他尚未長成的肩膀，他的腰背受不住這般沉，不知不覺彎下去，再也挺不直了。

多拉米咬著唇壓下抽噎，啞聲問：&ldo;黑熊，你要不要帶我走？&rdo;

達魯露出掙扎的神色。

等不到回應，多拉米慢慢垂下眼簾，自言自語似得說著我知道了。

&ldo;多拉米！&rdo;

虞子衿又叫，掙脫開玄北跑去。

多拉米終於願意看他一眼，卻彷彿看待陌生人。

&ldo;多拉米……&rdo;

虞子衿失落地喊著，乾巴巴站著，好一會兒才想到取下脖子上掛著的銀色掛墜，&ldo;這是你的，你記得麼？&rdo;

&ldo;不記得了。&rdo;多拉米偏過頭去。

&ldo;你記得！&rdo;

虞子衿拉住他的手，&ldo;你明明記得的。&rdo;

&ldo;我、不、記、得。&rdo;

多拉米甩開手，還推了他一把，&ldo;多拉米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