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代價(第1/2 頁)

清冷的月光下，長著蝠翼的怪物坐在星空下，縮著身體，背影顯得如此孤獨淒冷，可它並不是一人，夏爾坐在它的旁邊。

夏爾在一旁傾聽著艾麗絲的苦述，她的聲音嘶啞，淒涼，悲慟。

“那天，白鬼像洪水般漫過了南方的山峰，從遠山上傾瀉而下，我帶著薇爾逃跑，我太弱了，我也只能帶著她逃跑，我們逃出了村莊，往北邊逃，進了城市，可是白鬼的數量太多了，不久，城市也被攻陷，我與薇爾被困在了一個房子裡，我們不敢出去，可是，不出去就會餓死。

我與薇爾被困了一天一夜，我知道那樣不行，我想保護好薇爾。

上次見面，你給我讓我翻譯的那幾卷卷軸，我已經翻譯好了，是些很強大的魔法，所以，我打算靠它們，帶著薇爾逃出生路，可是要使用它們，就必須修煉《血蝠》。

《血蝠》是我翻譯給你的，我還記得它們的修煉方法，所以那天晚上，我做出了決定。

我鼓起勇氣走出了房間，殺死了幾隻白鬼，用它們的血，開始修習《血蝠》。

可是，悲劇也就是在那時發生了。”

說到這，艾麗絲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痛苦。

“《血蝠》勾起了我對鮮血的慾望，我迷失了自我，變得嗜血和瘋狂，我獻祭了周圍的一切，等我偶爾恢復意識，我發現我發誓要保護的人，薇爾，已經被我殺死，變成了一具沒有血色的、蒼白的屍體。

在那時，我便已經死了，我在絕望中迷失，嗜血的慾望再次支配了我的身體，我變成了怪物。

無數人死於我手中，可我根本停不下來，直到你將我喚醒。”

說到這裡，艾麗絲的眼神暗淡無光。

“殺了我吧，夏爾。”

艾麗絲低著頭，輕聲說道。

“我隨時可能會迷失自我，你應該趁現在殺了我。”

“你是我妹妹，我怎麼可能殺了你呢？”

夏爾內心悲傷，他的手輕輕搭在了艾麗絲的肩膀上，試圖撫慰艾麗絲麻木的內心，不知道是夏爾的這個舉動，還是夏爾的那聲“妹妹”讓艾麗絲僵硬住了，隨即眼淚奪眶而出，身體也變柔軟了，她撲倒在了夏爾懷中，大聲哭了出來，聲音雖然嘶啞又尖銳，悽慘、悲切，卻又像個小孩。

月亮緩緩移動，星空變得清冷，夏爾安慰了許久，艾麗絲也逐漸平靜下來，後來，她枕在夏爾懷中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星空變得清淺，月亮也淡入雲層。

艾麗絲醒了過來，她發現自己枕在夏爾懷中，而夏爾也睡著了，他的手還放在自己頭上。

可是吸血鬼是不用睡覺的，但夏爾卻睡得很安詳，要形容的話，便和那些跪在地上無數的失去了生命的屍體一樣。

艾麗絲從夏爾懷中起來，她神色悲傷，但最後歸於平靜。

“哥哥，對不起。”

艾麗絲擁上了夏爾，將頭埋在了夏爾肩上，隨著眼淚滑落，她張開了嘴巴對著夏爾的脖頸咬了下去。

……

夏爾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自己坐在木筏上，在一條寬敞清澈的河上漂流。

這條河流他很熟悉，又很陌生，像是遙遠的記憶，周圍的景象也很熟悉，卻似乎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是荒蕪的草原。

潺潺的水聲，遙遠的天空。

安靜地漂流著。

夏爾忘記自己在幹什麼了，只是這樣漫無目的地漂流下去，莫名地，他覺得他很珍惜眼前的景色，因為似乎很久沒有這樣平靜過了。

於是漂呀漂，他路過了一個村莊。

他還看見了一個女孩正在河邊洗衣，她穿著淡藍色圍裙，女人挽起衣袖洗著衣服，白潔